然而,二云的话令爱欧大失所望,原谅我继续使用刚才的比喻——他的心情,就像那尿又溯流而上了一样。
他露出怜悯的表情,拍着爱欧的肩膀说:
“确实,你确实不应该查骆驼的案子,我了解,对于他的死,你的悲伤远超我们,所以变得有点疯疯癫癫,疑神疑鬼,甚至以为我是凶手。你昨天不是说不当骑士了吗?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是时候歇一段日子了。”
怎么回事?
昨天不是说我不再调查,他就会让我们过安生日子吗?他为什么不提这件事了?
爱欧刚要说什么,二云悲切地说了句:
“爱欧是来跟我们告别的,他要回去了!”
爱欧激动地站起来,二云也跟随着他站起来,脸上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会议室的门开了,铁观音立刻冲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狂风携带的暴雨。
爱欧立刻明白了,这个家伙刚才时刻监视着会议室内,因此二云没有说任何暴露自己身份的内容!
爱欧啊爱欧,你怎么就没想到,二云之所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身份,那是因为当时是在你家,而且那只是对你的耳语啊!在骑士团这种场合,他哪里敢高谈阔论自己的身份呢?
铁观音冲进来,伸臂指向门口,请爱欧离开。
爱欧罕见地发怒了,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把将铁观音掀翻在地。
二云狡黠的笑容令爱欧心神不安,他飞也似的夺门而出,他看见自己的爱马被两名骑士队长按在地上,洁白的鬃毛已经被浅泥和雨水污染得斑驳肮脏。两名队长面无表情,口中不断地重复着单调的咏唱,力属性的咏唱,将力量集中在胳膊上,制住马的弱点。
“你们在干什么?”
爱欧愤怒地吼叫道。
两名骑士在大雨中呼喊道:
“你已经不是骑士团的人了,所以骑士团的配马也应该收回!”
爱欧愣了,雨像是夹杂着冰的利刃,刺在爱欧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泥痕。他的勋章在风雨中迎风舞蹈,摇曳不休。他叹了口气,向整个骑士团的正门口走去。
马倒在地上,痛苦地嘶鸣着,然而它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四周摧枯拉朽的疾厉风暴中。
种植在骑士团旁的一棵树在愈来愈大的狂风中倒下了,已经被折断的枝杈倒在骑士团的围墙上,洒下一地棕黄。
两名队长被巨大的声响弄分了神。
爱欧虽然背对他们,但是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时机,抿住嘴唇,打了一个呼哨。
马腾起身子,把两名队长掀翻在地,后脑磕在泥砖上。它一扬蹄,打了个响亮的喷鼻,随后像是蒸汽发动的机器,冒出一阵红彤彤的汗气,奔到爱欧身边,爱欧无需多想,一跃便来到马背上,随后从门口疾驰而出了。
刚才爱欧在,铁观音不敢追,现在爱欧总算走了,他于是装模作样地请命道:
“我去把骑士团的马追回来。”
二云神情凝重,仿佛非常大度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他是个可怜人,因为他已经疯了。”
辉柏嘉此时也站在大雨中,他感到世界就像阴云的天空,不甚明朗,晦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