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身边的小弟左手取丸,右手拔枪:
“竟敢对贵族不敬!”
贵族将手一横,笑道:
“不要紧,随你怎么说,我们的鸿沟已经确定了,你再怎么说漂亮话这鸿沟也不会转移。快点下注吧。”
城守将手伸向自己面前零零碎碎的钱。
“你要下注多少呢?一百?一千?还是一万?”黑帮贵族笑道,“你也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让我们尝尝你们的‘狗屎运’哦。”
汗珠从城守的脸上流下来。
妈的,我就是一个看大门的,干嘛要让我背负这么多东西啊,可是漂亮话已经说了……
哈尼斯烟在空中摇动,那个黑帮贵族:
“你,犹豫了吧?”
城守大汗淋漓,但是他坚定地将所有的钱都推向了散落着诸多平民毛票的那一边。
“左”。
“你还是别尝‘狗屎运’了,你去尝‘狗屎’吧!”
“竟敢对老大不敬!”身边的小弟再次抽枪。
“等等,”那贵族笑道,“这家伙很有胆色,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可要明确告诉你,我们这边可是有音乐鉴赏家哦,他很明确地提出是‘右’比较好!”
“什么?真是卑鄙!”城守颤抖着向后退去,身体撞在栏杆上。
“唉……我的九十拉啊……”
“我的钱也没了……”
鹦鹉已经统计了所有人的注码,依照规定,落地生根,无可更改。
城守仿佛坠落到一个永无止境的大漩涡里,那个漩涡名为“悔恨”。
我只是一个城守啊!我刚才干嘛要挣那一口气。
但是,他嘴上不是那么说的,他艰难地撑着身后的已经被众人挤压过的栏杆,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鼓舞大家道:
“诸位,请放心吧!我们不会输的,因为大王子殿下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
“对啊!”
“王子殿下,您一定要选‘左’……啊不,如果是按照王子殿下的选择方向,应该是选‘右’我们就会胜出了!”
贵族轻蔑地笑道:
“白痴。王子殿下又不知道你们选了什么,然而我们可是有音乐鉴赏家哦!”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向大王子。
只见大王子抬起手指。
城守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左。”
大王子指向其中一个人。
贵族哈哈大笑:
“太好了,因为大王子是按照选手方向进行选择的,所以‘左’就是我们选的‘右’啦!”
城守的心宛若行驶在汪洋上的游帆,为巨浪侵袭,桅杆折断,逐渐沉没。
平民们也都为自己失去的财产忧伤起来。
“等等!”猛男喝止道,“你们看大王子的手指!”
众人望去,只见大王子指着的竟然是“左”对应的演奏团(第二轮是两个演奏团的对决)。
“哈哈,王城的公民们,真是抱歉,因为我先前不懂规矩,所以第一轮是按照选手的方向选择的,现在我已经改过来了。”
“没关系!”趿拉着拖鞋的、破衣烂衫的、只穿外套的、酗酒的等等各种被“精心筛选”进来的平民,此时全都心怀感恩地围到围栏旁边,“您没必要道歉!我们百姓全都尊敬您,感谢您,并且坚决拥护您!”
贵族口中的烟掉落在地,他招呼小弟找来那个音乐鉴赏家,问道:
“可恶啊,这是怎么回事?”
音乐鉴赏家是个戴眼镜的瘦老头,他满头大汗,浑身打哆嗦:
“老夫……老夫也不知道啊,右边那队沿袭了巴洛克风格……”
“你在放什么狗屁?”黑帮贵族恼羞成怒地抽出手枪,对准了鉴赏家的脑袋,“去死吧!”
“不……不要!”
“等等!”城守阻止道,“你输了,我这轮不收你的钱,我们打算借用你那音乐鉴赏家一用。”
身边的小弟重新将哈尼斯放进贵族口中,剪烟,点燃。那贵族撂下手中的枪,将鉴赏家扽到自己跟前,然后猛力一推,那老人便摔进平民阵营。
“哼,”贵族强装镇定,“既然你们想要这个废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城守小声问老人:
“您不是在街上卖耗子药的二伯吗?我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您了,合着跑黑帮家骗人去了。黑帮贵族您都敢骗,真是不要命了!”
二伯推推眼镜:
“咱也是屎壳郎戴眼镜——愣充文化人,本来以为吹吹牛还能赚钱,又不犯法,没想到今天险些要了命啊!”
“您别在这儿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了,上开边子歇着去吧!”
城守冲着贵族一笑,将近十五万拢入怀中,就连猛男也分到四百多。
“还继续吗?”他问道。
贵族拿衣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今天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