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继续。
圣桑并没有抱着任何让爱欧免罪的指望,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无法捉住大师,就必须有个人替他顶罪,这样贵族们的心情才能得以平复。
但是让谁顶罪是个问题,就算是强加,也必须找到合适的人。
当迪宠说出大师就是爱欧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不现实,过于牵强。但是当他使用自己的能力将大师的肖像变成爱欧以后,不管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王城上级的眼睛亮起来了——他们已经获得了安抚贵族们的手段。
庭审继续。
法官的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他实在不认为这个小不点儿有翻覆整个判决的能力。
庭审现场并不严肃,时不时传来贵族的笑声。但是这种不严肃毫无影响,因为现场并没有报社记者,到时候政府可以随意杜撰庭审经过,只要最后写上“判处爱欧死刑”,能达到给平民一个交代就可以了。
法官接着刚才圣桑的话头说下去:
“你说这不能成为迪宠先生的能力有效的证据,既然你反对了,那就给出理由吧。”
“这还不清楚吗?”圣桑向前一步,“假如现在有一名光系的魔法师,那么他只要提前准备好迪宠先生年轻时的肖像,并且提前绘制一张迪宠先生站在证人席的肖像,也能办到同样的事。”
法官用小槌猛敲了一下桌面:
“你难道是说迪宠先生在说谎吗?”
“我没这个意思,”圣桑轻挑眉毛,“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法官又要发作,却被迪宠伸手拦下来:
“好小子,说得不错。”
他又接着将那张肖像放回佣人手上:
“他说得没错。法庭是个讲求证据的地方,而我也确实是一个讲求证据的人,既然要讲证据,那么证据的严密性、合理性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位小朋友所言极是,确实,不止是光系,就连热系的魔法师也能做到这种事。而且,一个人学习魔法的种类是没有上限的,恐怕我声称自己不会使用这两种属性的魔法也不能让这位小朋友信服。”
圣桑点点头。
“那么,我就做一点只能用这个能力做到的事情。”迪宠说道,“被告律师尽可以找一个我绝对没看过的人,绘制出他的肖像——当然了,这个肖像的画功不能太差了——我用能力还原出他现在的样子。”
法官点头:
“这样,你满意吗?”
圣桑道: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用一个法子就能轻易地证明能力的可靠性。”
圣桑知道迪宠的能力根本没问题,因为爱欧就是大师,大师就是爱欧,所以肖像画自然会显示出爱欧的样子,他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他在等待。
圣桑与法官说了自己的方法,法官用质询的眼光望了一眼原告席,随后点头:
“同意。”
于是几个士兵将爱欧带下被告席。
贵族们都有点吃惊:
“到底说了什么?该不会一句话就让他无罪了吧?”
城守也显得有点吃惊。
但是圣桑毕竟只是凡人,没有那么神通广大,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爱欧单独带到别处,不让他与迪宠接触。此时迪宠触摸肖像,若还能出现爱欧当时的图像,就说明他的能力确实有效。
士兵们已经印制了大量的通缉令,每一张都附有大师的肖像,此时随便取出一张,呈递到迪宠跟前,迪宠将手放上去。
果不其然,那只露出半张脸的大师肖像逐渐变化,成为了爱欧的肖像,画上显示爱欧正坐在红色的椅子上。
法官再次请士兵将爱欧带上来,并且询问刚才的情况。
“刚才我们让他坐在红色椅子上。”
圣桑头顶渗出汗滴。
迪宠满意地摊开手掌:
“这下你该相信我的能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