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东厂督公王承恩都面无表情的铁塔汉子,咧嘴笑了笑:“谢,三老爷。”
朱金满意的点了点头,哼着小曲走进了会首公舍:“大哥,你找我。”
“呦呵,两位舅哥都在啊,你俩可是有日子没去杏园听戏了,有空多去捧场。”
曹文耀没有理睬他。
宋应升温和笑道:“有兴安伯公子那些勋贵子弟捧场,宋某和曹贤弟不去也罢。”
朱金还想再说两句,瞧见大哥招手了,把鸟笼子交给美貌丫鬟,好奇道:“大哥,找我啥事?”
朱舜直接问道:“工人协会的宣传署还缺一位署政,为兄决定让你担任。”
“真的?”朱金惊喜的直接从官帽椅上跳了起来。
倒不是他贪恋三处六署所带来的权势,而是因为大哥终于像承认朱四海朱铁朱玉那般,承认他了。
杏园名气再大,他朱金在京城百姓眼里,还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弟。
为了改变世人的看法,朱金的杏园不只是有戏班,茶道、香道、相扑一样不缺,就是为了多一丝世人常说的雅气。
朱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能与宋应星张焘黄宗羲这样的文坛名士,平起平坐,成为宣传署署政。
虽然他不知道宣传署署政是个啥。
朱舜瞧见三弟这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自己这些年只顾着推动工业革命了,忽视了家人:“真的,等会儿你去廉政处签一份文书,就正式成为宣传署的署政了。”
朱金‘噌’的一下跑了出去,跑到廉政处公舍,里面只有几名账房师爷,只能又跑了回来:“大哥,谁是廉政处管事的。”
朱舜看着三弟火急火燎的样子,很好笑,却又笑不出来:“大兄,劳烦你去一趟。”
宋应升站起来,走到旁边的廉政处公舍给朱金签发了文书。
朱金拿着文书乐呵呵的跑了,就连最喜爱的画眉鸟也没带走,留在了会首公舍。
黄昏时分。
会首公舍来了一帮子家丁亲随,推着好几车金银器具,把宣传署公舍里的所有用具,全部换成了金银。
就连八仙桌官帽椅也都换成了鎏金包银,整个宣传署公舍的内部比经济署还像经济署。
各署的账房师爷全都露出了嗤笑,暗道了一句陡然暴富。
倒是受到账房师爷们敬重的京城名士黄宗羲,饶有兴趣的走进宣传署转了一圈。
出来以后,立即找到朱金,请他喝了一顿好酒,勾肩搭背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那些家丁亲随又过来了,再次推来了一堆金银器具,把经济署从内到外翻新了一遍。
账房师爷们哪里还顾得上嗤笑,看了一眼自家寒酸的公舍,眼巴巴的看向了各自的署政。
宋应星苦笑一声,继续埋头处理各县新式学堂递上来的书信。
张焘皱了皱眉头,没去理睬工业署的账房师爷。
基建署的账房师爷们最惨,其他署好歹还有个主心骨,他们工业署的署政整天待在永定河岸边,亲自监督水泥厂房的建造。
没过几天,宣传署还没开始宣传,却成了账房师爷们最热衷闲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