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蛮横少年除了害怕工业侯朱舜,在他的那个脑袋里还真没有怕过谁,敬仰老督师孙承宗倒是也敬仰,但是他和别人敬仰的方式不同。
满丹臣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敬仰老督师孙承宗,首先要继承老督师孙承宗的志向,收复辽东。
其次,自己的治军作战能力要能超过老督师孙承宗,那才是真正的敬仰。
老督师孙承宗一生都在忧国忧民,他并不怕其他武官超过自己,就怕大明边疆青黄不接。
倘若满丹臣真的能超过他,老督师孙承宗绝对会仰天长笑,喝他一个酩酊大醉。
老督师孙承宗同样是对满丹臣招了招手,这个蛮横少年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老督师身边。
瞧见这个少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孙承宗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抄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青花大碗里的面条。
随手抹了抹嘴,让郑成功坐在自己的右边。
郑成功早就羡慕满丹臣那小子能够有荣幸坐在老督师身边,瞧见老督师第二次招手,还是没有坐过去。
郑成功有他自己的坚持。
老督师孙承宗也没有勉强,放下手里的青花大碗和筷子:“今日不谈步炮战术,谈一谈朝堂大势。”
“你们俩是二期学员里最出彩的学员,要永远记住一句话,眼光不能仅仅局限于一场两场战争,眼光要像孙传庭那般放眼朝堂。”
“如果哪天能够做到孙传庭那般地步,便可以如同孙传庭从老夫手里接过边疆大旗一样,从三边总督孙传庭手里接过边疆大旗。”
郑成功满丹臣二人因为性子的不同,对于老督师孙承宗颇有传授衣钵的话语,表现的十分不同。
满丹臣只要听到什么党羽什么政堂,就感到脑脑仁疼,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郑成功就不一样了,站直了身子,认真听老督师孙承宗的传授衣钵。
老督师孙承宗的老脸上突然有些严肃,郑成功满丹臣二人从没想到能从老督师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朝夕相处这么久也从未见到过。
满丹臣立即没了睡意,满脸的亢奋,闲了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去边疆和建奴交手了。
郑成功最为出彩的能力还不是治军作战,而是受到工业侯朱舜称赞的政治眼光,看到老督师孙承宗首次露出严肃表情的那一刻,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老督师孙承宗接下来说的事情,与战争毫无关系:“五大卖国商人里的范家,最近在搜罗京城的造纸作坊。”
“借助山西官僚乡绅的庞大人脉,还有范家这么多年来积累的产业,基本上已经把京城所有的造纸作坊掌握在了手里。”
还没说完,少年郑成功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不敢相信的问道:“老督师,此话当真。”
老督师孙承宗严肃的点了点头:“成功,也看出来此事对于大明的祸害了。”
郑成功的那张小脸上,出现了凝重到极点的凝重:“该死的范家,他们这是要趁着建奴册封三顺王的机会,一举扭转京城的舆情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