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长子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被一名管事给拦了下来,管事焦急的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
范家长子瞧见他这么冒冒失失的样子,实在有失体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作为范家的管事,在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意味着范家的体面。”
”如此冒失,应该记得家规上是怎样写的。”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范家管事已经顾不得什么家规不家规的了,焦急的说道:”少爷,工业侯朱舜在京城的铺子公然开始贩卖一种叫做雪花纸的纸张。”
“价银极其的低廉,已经把价银压到了一分六厘银子一刀。”
雪花纸的价银只有一分六厘银子,范家长子早就知道了,因为这件事还对工业侯朱舜有了轻视的看法。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工业侯朱舜真的敢以一分六厘银子的价银贩卖雪花纸。
卖给那个邸报商贾还说的过去,毕竟这是为了争夺邸报商贾手里的大宗纸张生意,只要抢走邸报商贾的大宗纸张生意,以后有的是机会赚银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朱舜居然公然贩卖这种雪花纸,还是以一分六厘银子的价银贩卖。
难不成是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发现了范家意图掌握大明舆情的意图。
想想也不可能,范家是刚开始接触邸报商贾,还没去接触复社的领头人,工业侯朱舜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就算是知道了范家的真正意图,也没有必要以这么低廉的价银把雪花纸卖给那些寒酸的寒门子弟和一些穷苦的老百姓,这么做又能有什么意义。
还有一点让范家长子想不通,朱舜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么多的雪花纸。
就算朱舜一个月以前已经在准备了,可一个月的时间连晒白的时间都不够,又怎么能制作出雪花纸。
范家为了掌握京城所有造纸作坊已经准备了多年,每一家造纸作坊都详细的记录在特殊的账目上。
雪花纸又不是其他的小作坊,需要很大的场地来晒白,想要隐藏是肯定隐藏不了的。
只要京城有的造纸作坊,范家都清楚在哪里。
自从范家把所有的田产铺子抵押给官僚乡绅和福王府以后,已经真正的彻底的掌握了京城所有的造纸作坊。
所以说工业侯朱舜的造纸作坊,只有可能是在一个月之内修筑完成的。
偏偏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让范家长子心里感到了奇怪,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
管事瞧见范家长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可造纸作坊这件事涉及到范家是否会破落,心急如焚的说道:“少爷,那边刚好有一家工业侯朱舜的铺子,少爷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范家长子点了点头,走向了那家正在贩卖雪花纸的铺子,当他看见雪花纸的一瞬间,愣住了。
不是因为雪花纸低廉的价钱,而是因为雪花纸真的就像名字一样雪白的就像雪花一样,比市面上任何一种纸张都要白的多。
这么白的纸张真的要流通到市面上,任何纸张在它面前都会像过去的晋商那般被工业侯朱舜碾压。
大明的各种能工巧匠一直都在努力改良造纸的工序,尽量让纸张变得更白一些,也只是说更白,从来没有人敢想过能让纸变得像雪花一样白。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