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黑衣人哪里能如他所愿,纷纷挥刀砍去。
张玄礼转身一挥短枪,格住众人长刀。
顿时,他感到一股大力传来。
六名凝劲高手,一起发力,那劲道也不容小觑。
加上他内伤在身,不由竟是难以抵挡,他双腿用力,想要卸去力道,但这小船不过是普通木材,哪里受得了这等力道。
顿时被踩地粉粹,河水更加疯狂地涌了进来,不多时,整个船舱已经进了不少水,差不多已经将众人的小腿淹没。
张玄礼顾不得其他,一提真气,将众人逼退,一把拉起艄公,道:“这船要沉了,你跳水离开,我帮你挡住他们。”
那艄公尤自发抖,缩在一旁。
张玄礼心中大急,还要劝说,那六名黑衣人又是举刀攻了过来。
张玄礼迅速拔下插在乌蓬上的短枪,双枪在手,一攻一守,又和一众黑衣人斗了起来。
六名凝劲黑衣人,武功甚杂,看不出来师承何派。
虽然都是用刀,但刀法各不相同,有迅捷,有刚猛,有奇巧,有轻盈。
铛,铛,铛…·
众人斗地甚为激烈。
那艄公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张玄礼,眼中不由精芒闪烁,全然不似刚才的惊慌模样。
他嘴角挂起一抹笑容,缓缓伸出右掌,忽地一掌朝张玄礼后背击打而去。
张玄礼可是内息高手,五感何其敏锐,就算因为受伤,五感锐减,还是能够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强烈掌风。
他暗道不妙,想要侧身避开,但他内伤过重,终究慢了一筹,砰地一声,后背被重重击了一掌。
噗!
张玄礼身体踉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那艄公脸带微笑地看着张玄礼,道:“张三爷,没想到吧!”
张玄礼呸出一口血痰,道:“无耻小人!”
那艄公道:“张三爷,你武功虽高明得紧,但眼神却不好使,竟然连老夫也没认出来。”
张玄礼听那人声音极其熟悉,仔细回想,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艄公的面貌必定不是他本人,而是易了容。
“张三爷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老夫也认不出来了,好吧,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说着,那艄公缓缓揭开自己的面皮。
随着面皮揭开,那艄公原本的面貌露了出来,是一名皮肤蜡黄的枯槁老者。
“上官鹏!竟然是你。”
张玄礼大吃一惊,这名老者正是清水帮的副帮主,上官鹏,帮主上官雄的亲哥哥。
“嘿嘿,没想到吧。”上官兄嘿嘿笑道,“如今你经脉被我震伤,今天是插翅难飞。”
张玄礼道:“我张家和你清水帮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暗算我?”
上官鹏道:“你张家不识时务,我清水帮可不会和你一般。”
闻言,张玄礼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清水帮已经投靠了血影教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上官鹏笑道,“我们和血影教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互不归属。”
张玄礼道:“血影教野心勃勃,你们和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简直是异想天开!”
上官鹏笑道:“这就不劳张三爷你操心了。”
张玄礼道:“我不明白的是,柳城主对你们清水帮向来宽容,为何你们要背叛柳城主?”
上官鹏冷哼一声道:“我清水帮屹立此处数百年,根本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柳浩然他妄自尊大,仗着有些武力,竟然建立苍月城,还要我清水帮俯首称臣,简直是目中无人。”
“我们如今,只是拿回我们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又有什么错?”
张玄礼道:“柳城主建立苍月城,不过是为了一方百姓的安宁,你自己想想,没有苍月城的时候,这里乱成什么样了?你清水帮又有什么作为?”
上官鹏不难烦地甩了一下手,道:“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只有强者才配生存下来,那些什么普通百姓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张玄礼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上官鹏道:“多说无益,今天你必定要命丧于此!”说着他一挥手道:“上!”
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立马挥刀朝张玄礼砍了过去。
张玄礼一提真气,只觉得经脉隐隐生疼,知道经脉伤得不轻,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他纵身一跃,已是上了乌蓬顶。
那几名黑衣人砍了个空,纷纷纵身跃上乌蓬顶。
张玄礼现在伤上加伤,不是六人的对手,正想着要和六人玉石俱焚,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萧声传来。
这萧声呜呜咽咽,似有还无,他有点熟悉,正想着究竟是何人,忽然感到胸口沉闷,有些透不过气来,同时耳中轰鸣不断,只觉得心烦意燥。
他终于知道吹箫的是谁了,当下不敢大意,连忙运功抵抗。
那六名黑衣人原本气势汹汹地砍向张玄礼,但听到萧音后,顿时眼前一黑,精神萎靡,跌落下去。
此时小舟已经淹没大半,几人啪嗒啪嗒落入水中。
上官鹏也暗道不妙,飞身跃上乌蓬顶,运功抵御这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