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寒无比的夜里,亮着一些暗淡的灯光,只是那些灯光,全部都隐藏在窗纸的内部,哪怕能透出来一星半点,也并不能为谁照亮。
北方的雪,厚厚的一层铺在地面上,哪怕是穿着鞋履,也将人的脚冻得生疼。
墙角怯怯地窝着一个小女孩。
咋一看去只能看到一头乱蓬蓬的发丝缠在一起,像鸟窝,她小小的一团似乎已经从墙角融为一体,仿佛天生就该在这里,又仿佛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总之,人们路过她的时候,从来未曾侧目。
每人都是行色匆匆,他们总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谁会专门去看街边的小乞丐呢?
寒风刀子一样戳在人脸上,划出了刺痛的感觉。
稍微露出一只眼睛,看了看这些麻木的人们,女孩觉得自己似乎也是麻木的,好像是和那些人一样的,但又是不同的。
他们能够吃的饱饭,可她却不能。
只是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只是能够吃一口饭就足够了,这样也就不至于饿死。
只是今天太冷了,漫天飞舞着雪花,实在是没有人施舍她,哪怕半块馒头。
于是她又重新将整张脸埋进了膝盖里,实际上也并没有暖和多少。
自打有记忆以来,她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乞讨。就跟着那群脏兮兮的乞丐,在这个年纪,她已经可以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穷困不堪了。
只是她也不与人说话,那些乞丐乞讨的时候,她便跟在后头,乞丐之中少有她这样可可怜怜的小姑娘,个头又小,眼睛又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叫人心头一震,难免会生出怜惜之情。
于是大部分时候她都会得到一口饭,或是剩饭,或是残羹,她都不在乎。有时幸运,店家会把客人没吃完的佳肴送给她,可今天,却少有客人进酒楼中吃饭。
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可以安心呆着的角落,却被个凶神恶煞的老头子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