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她只希望自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

因为曾经有人说过，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才会更加幸福。

很遗憾，她什么都懂了。

那就没有幸福可言了吧？

雪莹早就已经对自己的命运放任自流了，无论以后会怎么样，她都不会吃惊，也不会有多大的欣喜。

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

日子就会流走了吧？

李姑娘的所有表情，雪莹全部都看在眼里。

李悠南忽的转头来看雪莹，顶多不过六岁的小孩子，居然能看得出这些。

“你怎么知道呀？”

“猜的。”雪莹眼角弯弯。

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个孩子聪明而已。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显然雪莹比李悠南熟悉多了，走在这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如今雪莹也换上了新衣服，洗干净了小脸，再也没有人能认得出她就是当初那个每日缩在墙角的小乞丐。洗干净了之后，长发也沾了桂花油梳顺，重新编了一个小辫儿。她的小脸玉雪团子般可爱，甚至还有许多人经过的时候会回头来看她，和李悠南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认为这两人是亲生的姐妹。

雪莹终于直起了腰板子，昂起了头颅，白净的脸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感觉也算是美好。

如今已经换了一种身份，甚至换了人生的雪莹，并没有因为李悠南的施舍或者同情就对她有所好感，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鄙夷。表面上的客气，只是因为不失去得来不易的新生活而已。

“这是哪？”

李悠南指着前面的街市入口问了一句。

“四方街。”

雪莹总是话不多，不过李悠南问什么她都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