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了匍匐在地上的秦雯萱,被她这席话惊讶到,明明这话就是从她口中传出,怎么会有反转,他轻咳了两声,看向了内官一眼:“大胆,你可知你在跟谁讲话?也太过于放肆,这可是欺君之罪!”
大殿之内,无人说话,只有这内官尖细难听的嗓音回荡,不过因为真龙天子在此,显得格外威严,这压的秦雯萱吓得抬不起头。
她手心出汗,女儿之家便一直养在深闺中,那见得了如此场面,当即哆嗦着,可是也不得不回应:“回禀圣上,臣女不敢欺君罔上,只不过实在有难言之隐,不想就此酿成大错,这才孤注一掷,险些惊扰圣上!”
好在这话,说的也在皇帝心坎上,当今圣上心胸宽广,断然也不是昏君,至少在朝臣的眼中,还是有是非论断。
照顾到这秦雯萱好歹是鸿鹄之臣的小姐,也不再吓唬她了,挥一挥袖子,让内官退下了,他轻声说:“先起身吧,你且说个怎么个内因?”
察觉出圣上并无恼怒之意,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随后颤颤巍巍的起身,恭谨的站在大殿台阶之下。
她斟酌着,来的路上也想来许久,进宫这一躺的确凶险难料,可是这桃甜甜还在危险之中,她心中有愧,半刻也就没耽搁。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认真的回禀:“回圣上的话,臣女本是乡下之妇之女,可小时候抱错,便在将军府长大,这件事估计圣上也有所耳闻。”
“但臣女年幼无知,目光短浅,桃甜甜被接回将军府时,我无奈又着急,害怕被她夺走陪伴我这么久的一切,所以心中恶意滋养,我姐姐在府中待我极好,但我被蒙蔽,这才酿成如今的口无遮拦。”秦雯萱红了眼圈,口里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那姐姐一次次救我于病痛之中,这一次也是为了救起我,可谓是煞费苦心,但我一时糊涂,竟将好人说成怪人,臣女心内不安,这才冒着大不违直言犯谏,请圣上放了我姐姐,让我们全家团圆!”秦雯萱低声哭泣,声音婉转凄惨,让人听的为之动容。
皇上听完之后,判断出来她是肺腑之言,不若如此,断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皇上面前再来求情。
“可是她的确是打伤了士兵,证据确凿,你还要怎样为她辩解?”皇帝故意提高了音量,整个大殿的人都被威慑住了。
秦雯萱吓得连忙颤抖着解释:“回禀圣上,您乃真命天子,福泽绵长,臣女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圣上,桃甜甜太过害怕,所以将军府的人还有我哥哥都帮忙,绝不是因为想要违抗圣上……”她一想到桃甜甜的安危,她就开始不顾一切。
她着急忙慌的辩解,不过流露出的真诚,皇帝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皇帝叹口气,明显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果然是刚才还是风雨欲来的驾驶,这下就一切相安无事了。
“朕看来你这将军府的小姐果然虎父无犬子,虽是娇滴滴的女子,但也如此有魄力,有秦将军的风范。”说要皇帝便爽朗大笑,大手一挥当即就同意了释放桃甜甜归家,一切既往不咎。
秦雯萱大喜过望,激动的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谢恩:“谢陛下可怜我羞愧之心,谢陛下!” 她再说不出漂亮话,嘴里可是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