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背上,火辣辣的痛,让我下意识的紧闭着眼睛。
睁开眼,我看着这房子。
破破烂烂的,这是哪儿啊?
我不是和顾清澜去看花灯了吗,我的记忆只到这儿就没了,抬起手,我微微一怔,不对啊……这,这不是我的手,这么小的一只手,怎么会是我的?不远处有油灯,随着门被打开,闪了闪。
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
“哟,你醒了。”我错愕的望着那个老婆婆,这个婆婆是谁来着,我记得她的。
我仔仔细细的回想了半天,才记起她是厨房烧火的安月兰。
人称安婆婆,顾清澜给我讲过的。
“你叫什么名儿?打哪儿来?”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我打哪儿来?我……
“我?我是……”
我是顾夫人啊。
我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也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月兰把药端到我面前时,我看着碗里倒影的那张孩童脸时,就呆住了。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摸样吗。
“怎么不说了呀?”
“别怕,既然少爷要你留下,不会有人赶你走,顾家收的下你。”
安月兰笑眯眯说着,皱纹深深的。
“嘶。”
顾家!
我听到顾这个字就激动了一下,想起来可背上的痛又把我生生拽倒在床上,硬硬的床板疼得我倒抽一口气。
“哎哟,伤的这么严重,来,先把药喝了。”
我看着安月兰的脸,还有在面前的药,难道说,方才都是梦?
我怎么变成了小孩儿了。
“咦,你不是傻子吧?”
突然,安月兰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嘶。”她粗糙的手指头一放在我脸上,就疼得我又倒抽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她,道:“你是不是……”
安月兰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了开。
“收养丫头在哪?”
门口传来中年男子声,月光洒进来,将那男人的身影笼罩在地上。
安月兰微微一怔,起身把碗放在一旁,毕恭毕敬弯了腰,九十度的鞠躬。
她低着头沉声道:“回禀老爷,她刚巧醒了。”
继而安月兰瞥向我这边,又道了句:“但好像是个傻子。”
“什么傻子!掌嘴!”
那男人声音陡然间带了几分怒气。
安月兰微微一怔,然后,真的打起自己嘴巴来,啪啪作响。
我看着那登堂入室的中年男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他和顾清澜顾笙澜长得有八分相像。
只是模样苍老些,他三步两步的大跨步子来到我面前坐了下来。
细细审视着我,如若看着奇珍异宝。
然后他连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啊!”
我被看的心里发毛。
“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面前的中年男人,应该是顾清澜的父亲?少爷,老爷的,我还分得清楚。
我道:“钟离。”
随着我的话音落毕,中年男人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果然!果然!”
他站起来道:“天赐姻缘!妙极!妙极!”
然后他看着旁侧还在掌嘴的安嬷嬷道:“安月兰,通传下去,顾府上下必要将钟离当作我顾家贵客,不得怠慢分毫!”
这是什么情况?
我皱着眉,满头雾水。
他伸出手,似乎想抱我,却又觉得不妥,回头对走到门口的安月兰又道:“回来,先把钟离小姐背到上厢房去住!”
……
我就这么被转到上房里头,软香罗帐挂着,柔和的像棉花糖一样的被子,和刚才是天壤之别,方才的男人站在床前对我道:“你好生歇着,既到顾府,从此便无人再会欺你,再也不用流离无依,我那儿子应是睡了。”
“待你病好,再去见他。”
我满头雾水,等他离去后,掐了自己好几下,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完全蒙了,面前突然缓缓的出现一个人儿来,一袭红黑相间的冕服,头戴着九流冕冠,笑意盈盈的。
是阎罗。
“你,你怎么会过来?”
他笑眯眯望着我先道了句,“看不出你小时候长得还挺可爱的。”
又才道:“我来补漏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声音稚嫩的很,说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好没有底气,奶声奶气的!
“那是顾笙澜给你编的梦,给你最后的提醒。”
顾笙澜!我也想到是他搞的鬼了,怪不得,我和顾清澜梦里什么都没有!不,就亲了两下罢了。
“那我是一直做梦?”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被顾笙澜玩坏的傻子。
“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抬眸看着不远处的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