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墙角,只是薄薄铺了一层麦子杆罩上一块廉价床单的单人床上,挤着睡了两个脸上还残留着劣质粉底液眼影的妙龄女孩。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伸了伸稍微有些发麻的腿,便被稻草给硌醒了。
揉了揉疼痛的头,睁开眼,外面早已经是艳阳高照。
只是,床上的女孩却直觉得浑身冰冷,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明明记忆的上一秒,自己还是在王军大婚的现场,穿着吉祥服,等着新媳妇儿来敬酒,站在自己旁边的,正是陪着自己度过了大半生的挚爱王雷。
怎么一觉醒过来,自己却睡在了一张小小的床上,脑海中竟然有着自己同二嫂陪酒的画面,难道自己又做了一个离奇怪诞的梦?
可是,坐起身,睡在另一头的二嫂却是那般地年轻,明明就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模样,哪里已经是当奶奶的样子?
环视四周,破破烂烂的房间,就算是关上了也还是拼命漏风的窗户,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小雪,你醒啦?”
躺在床上的陈静被何雪起身的动作吵了一下,睁开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呆呆站在窗子前发呆的女孩,漫不经心地问道。
“二嫂,我们是在哪里啊?”
虽然眼前的一切很是陌生,但是,至少眼前的陈静还是自己熟悉的二嫂,何雪的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气。
“你这傻孩子,我们在哪里?我们当然是在大哥住的地方啊,”看着何雪脸上迷茫的神色,陈静的瞌睡都被吓走了,急忙起身,摸了一下何雪的额头,看见没发烧,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这丫头,不会是昨晚上酒喝多了,断片了吧?”
说到酒,陈静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要不是因为这样子来钱快,她才不愿意每天晚上去喝那种难喝的东西,任由那些油腻肥硕猥琐的臭男人们揩自己的油。
“二嫂,你没事吧?”
看着熟悉的二嫂,何雪紧张地问道。
“没事,大概是昨晚上又喝多了吧,”陈静不要以为然地说道,反正这样子恶心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倒是眼前突然间热情不少的何雪让她一时间有点发懵。
自从何陶进了监狱里之后,陈静在何老三家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毕竟,自己男人不在家,没人给自己撑腰,家里的长辈又觉得孩子都生了,其一定会乖乖在家带孩子,说话做事自然也就越来越不在意陈静的感受了。
“我们喝酒了?我怎么觉得头好痛啊?”
何雪不仅仅是头好痛,还觉得有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觉得陌生无比。
“我们自然要喝酒啊,每天喝酒就是我们的工作啊,”陈静像是看个傻子一般地看着何雪说道。
“我们是在陪酒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用手握成拳头在头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何雪晃了晃头,问道。
“哎,呆瓜,我们不陪酒怎么过下去,”陈静叹了口气,拉开被窝,对着站在窗前的何雪说道:“你肯定是昨晚上酒喝多了,我就说那个张哥对你不怀好意,你还不信,你看看他昨晚上灌了你多少酒?你快再去床上躺躺,我去煮点白粥,吃点东西之后,我们下午再去粉红丽人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