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色刚微微亮,那边吕家就有了动静。烧水的烧水,洗漱的洗漱,然后就是吃早饭。
而谢凉衣这边也紧跟着起来了,毕竟一个屋檐下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睡不好了。
“青山,堂哥,起来吃饭了。”
把两人叫醒,谢凉衣就自己先去洗漱了,出门在外也就是洗把脸,拿牙盐刷牙,然后就拿着碗去盛饭了。
凤琰凑到谢凉衣身边,吃着手里烤好的包子,“昨天晚上吕护卫给我说,想给咱们一起走,到了宣庆府会给我一些酬金,相当于雇佣我们了。”
说的真好听,谢凉衣可不信。
“人家是想雇佣你吧,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能被看在眼里?”
“……”
所以有的时候女人的敏锐程度不下于男人?
“噗!好了逗你玩呢,就算他们不雇佣你,我们还不是要一路同行?真有了危险还不是要被连累?”
谢凉衣拿手推了推凤琰凑近的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吃手里的包子,没再搭理他。
吕家这边,吃的就有些沉闷了,好在昨夜马车没有被损坏,要不然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吕嫣然矜持优雅的吃着婆子递上来的点心,喝着之前在府城买的豆奶粉,脸上带着微笑,只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凤琰的身上。
“二姐,你在看什么?”
吕家四小姐吕朦胧笑的很纯净,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雾蒙蒙的,很少令人神往。
“没,没什么,就是对三妹的死有些伤心难过。”
吕嫣然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声音也是娇娇怯怯的低低的细语,让听者伤心。
“三姐命不好!”
吕朦胧借着喝豆奶的时候,不屑的撇撇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昨晚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三姐就是被二姐推出去挡剑的,否则刺客的目标是二姐,三姐怎么会丧命?
而且三姐死了也还得被大伯母安上不安分乱跑的罪名,反而是死的理所当然了。
还不是怕二姐的名声被毁了嘛,只是可惜了三姐一个庶女,本来就在嫡母下面生活的战战兢兢的,死后还要被人说嘴。
吕朦胧对大伯母伪善的样子很是看不上,可惜同样为嫡女,她也比不上有个伯府外家的二姐,平日里还不是得捧着她。
想着这些吕朦胧就偷偷看向失神的吕嫣然,说什么为了三姐的死难过,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还不是看上某人了,真是不要脸。
平日里整日拿闺中名声训斥他们这些姐妹,现在究竟是谁不知羞,看上一只有一面之缘的外男?而且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呢!
“嫣然,朦胧,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吕夫人喂完小儿子,把他交给奶娘照看,招手让两个少女过去。
“娘!”
“大伯母!”
少女飘飘然行礼,然后坐在吕夫人身边,那婉约的身姿怎么看怎么优美。
“来坐下,休息可好些了?”
说着还在两个少女脸上看了看,见她们的气色还不错,也就放心了下来。
吕夫人是一个端庄大气的妇人,就算有了昨晚的危险事情,也没有让自己丢掉尊严,就算刚开始有些狼狈,现在也不见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这就是高门大妇的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气度。
“劳烦大伯母挂心,朦胧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