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你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北岩语塞,陡然间气不打一处来,这可不是小事,在梦境中没了法力,那是致命的啊!
暮湘淡定么……她心里当然不淡定!可她也没辙,法力一丝不剩,只有靠北岩的法力了……
她眼巴巴望着北岩,美目泛着泪光,眨巴眨巴的,期期艾艾,如同一只迷路的小鹿。
“北岩师兄,你我曾多次被雾海遗弃,一起在梦境中出生入死,乃是生死之交啊……”
北岩在辈分上算是她的师兄,只是两人向来不在意这些辈分礼节,平时互损起来也丝毫不讲究尊长爱幼。
“打住打住。”北岩嫌弃道,平日里总猴儿猴儿的唤他,现在知道没他不行了吧?心中的满足感猝然间荡漾,“别废话了,哪次陷入困境不是靠神勇无比的我?”
“是是是,都要靠神勇无比的师兄。”暮湘语笑嫣然,心里却是在骂着猴儿猴儿。
“时间约莫也要到了……紫吟姑娘怎么还不接引我们。”北岩蹙眉,内心有些急躁,不停转着手中的玉笛。
思忖间,一阵急促的箫声响起,那是梦境之外传来的箫声,模模糊糊,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
听闻后,暮湘怔住了,北岩也怔住了。
那箫声,当真是……
“这箫声……与我初学吹箫时的水准……如出一辙……”北岩几乎要哭了。
“你不是说紫吟会吹箫么!”暮湘问。
“是她自个儿说略通笛箫……”
随即二人恍然,略通……果真只是略通啊!
“我原以为那是她谦虚的托词……你看那些音律大家,哪个不是说自己略通音律的……”北岩泪流满面,真真是失算了。
“别说些有的没的了。”暮湘思量片刻,神情严肃,已然有了觉悟,“这次雾海说了不会帮我们,那就不会像以往那样了,以往我们虽然会在梦境中经历无数困境,都是有惊无险,他最后会在外面接引我们,这次不同……这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她坐在地上,弹指间,衣袖飘飞,琴音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