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说老白脸儿啊,看不出来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连媳妇儿都没有的老光棍一条,攻略还能做得这么仔细不容易啊!”
龚功刚刚想起自己也问起过这家伙要不去吃烤鸭怎么样,这家伙一直担心着有的无的,把他的话都当成空气了。
想起心里就不痛快。
白锦现在心情好得很,也不跟这家伙计较了。
他是老光棍,搞得像这人是有媳妇的一样。
半斤八俩,谁嫌弃谁啊!
芳菲和风枫俩人无奈地看看彼此,就静静地挂上了耳机。
他们算是懂了,这一路来,这俩老师只要是斗嘴就没个停的。
尤其是芳菲,感受最深。
她省赛的时候就是龚老师和白老师带着的,哦,不对那时候还有宁葵老师。
有宁葵老师在的时候,好歹龚老师也能收敛点儿,也没这么肆无忌惮地怼人。
现在没了宁葵老师的管制,当真是解放天性了。
回酒店的一路,两位老师又是吵了一路。
从互相打击有没有人追到讨论他俩谁更帅,硬是吵了一路的架。
闹得芳菲和风枫也招架不住。
他俩就想要躲在角落里,安安心心看个电影听个歌放松一下的,可别想这俩个幼稚鬼老师吵个架还要拉着他们帮忙。
三四十岁的人了,幼稚起来还真是像个小孩子。
但是芳菲却很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的,一辈子有个这样能够互相看不对眼互相吵吵闹闹的人陪着也好。
这个人也许是相爱的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家人,只要是跟自己有关的人都好。
不会孤独。
也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是否也有这样一个人能陪着他。
芳菲的眼神渐渐迷离,脑子里又都是充斥着那个人的落寞离去的背影。
他的背影,她已经看得够多了。
可每一次给她的都是心痛。
有时候是为自己心痛,觉得是他真的不要她陪在他身边了。
有时候却是为他心痛,他实在是太孤单了,身边没有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
她是真的想要下定决心忘记他的,可是每每自己真的觉得快要忘记他的时候,脑子里就又很不争气地回忆着与他过往的那短短的几个月。
回忆着那个明明脾气很不好的人却仍旧异常耐心地哄着她吃药哄着她扎针,静静地陪着她睡觉。
想起那个人无数次地救了自己的命。
他那样的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从来看不透想不透。
后来觉得累了,也慢慢地不愿意看透了。
她看到那份报道了,就是在繁峙的发布会上的那篇报道。
依旧如昔的容貌,却更多了几分冷冽,让人无法靠近。
离去的背影高大挺拔,但是她莫名的就看出了一丝丝的难过和落寞。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借着发布会的名义特地来看看自己的,还是顺便来看自己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似乎也还没有忘掉,竟然也想着来看看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因为她终究做不到和以前那样,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了。
也做不到所有的事情唯独他一人最重要了。
现在的她拥有了太多太多,而她很贪心地不希望失去任何一样,所以没有办法,她也不会再多接受一样。
因为她害怕多了那么一样,就会让她的所有的没了。
……
这条路太长了,也许也是B市的路实在是太堵了。
从十点一直堵到了十二点,他们才回到酒店。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林熙那小子?”
龚功看到林熙的瞬间,还觉得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
毕竟这小子走的时候还只有十岁,现在算算走了两年,也十二了吧。
但是这变化也太大了点儿。
走的时候虽然也总是冷着脸,但是还是一副孩子气的样子。
现在走的是商务精英风,西装革履的,这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吗?
面上也满是冷厉,一双凤眸里都是冷厉和冰寒。
风枫一直关注着他,自然没有像龚功那般的惊讶,只是握着小姑娘的手紧了些,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白锦没见过林熙,但是在翰林乃至整个S省都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年,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这就是那个整日里折磨你的林熙?”
他拍了一下龚功的肩膀,调笑地问道。
“去去去,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爱徒。”
“呸呸呸,别恶心了,还你的爱徒,你的爱徒们不在这儿呢吗?而且你看他的打扮,你觉得他是特地来看你的吗?”
白锦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那边,但就是迟迟的不过来。
看样子到真不是来特地见老师的吧。
他再瞧瞧这俩小家伙,脸色都不怎么好。
“哎,那个老公公,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林熙是不是和这俩孩子有什么过节啊?”
白锦对这个林熙的仅仅只停留在“天才”的这个认知程度上,也没什么私人感情。
但是对风枫和芳菲就不一样了。
这俩是他嫡系的学生,可是他真正的爱徒。
要是真的和林熙有过节,他绝对会护犊子的。
即使和龚功闹翻了,他也不介意。
龚功白了白锦一眼,也没理白锦,朝着林熙就挥了挥手,“哎哎哎,那个小熙哎,老师在这儿,快过来呀!”
芳菲看着龚功这么热情的样儿,不由得想要捂着眼睛。
这还是在酒店门口呢,她怎么感觉就这么的丢人。
这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呢。
要是他真的不过来,他们不是要丢死人了。
但是这个想法显然没停留超过一秒就过期了。
林熙犹豫了一下下,还是朝着芳菲他们过来了。
而他犹豫的这么一下下也只是怕小包子看到他不开心,会影响她的大脑。
但是见着她没什么反应,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一面是觉得她对他没什么情绪波动不是好事,说不定她就快要忘记他了,但是一面又为她高兴,因为她的病不会由于看到他就病发了。
“老师好。”林熙倒是很有礼貌地朝着龚功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