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
再无相邦。
......
华阳太后移驾雍宫,嬴渊拖着伤躯前去拜访,见到她之后,沉声作揖道:“祖母太后,乾坤已定,您就在此处好好歇息,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
“渊儿。”
华阳夫人泪眼婆娑,“祖母听说你受了伤?严重吗?”
嬴渊道:“不劳祖母太后费心了,孙儿无忧。”
他并没有废话,见到对方并无大碍,便出宫去处理其它事情去了。
华阳夫人见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淤积堵在胸口。
“这孩子,还是怨我当初做了那种事情。”
她喃喃自语。
阳泉君芈宸小声道:“这个仇结,只怕是很难解开了。”
华阳夫人最终唉声一叹。
嬴渊确实还怀恨在心,只是对方乃是他的祖母。
更何况,成蟜已死,一切恩怨早都过去了。
只是,他还心怀芥蒂。
现在最仇恨华阳夫人的,应该是朱雀。
她的母亲,嬴渊的奶妈,兰姨,那个善良的女人,就是惨死于她的手里。
若无兰姨,只怕嬴渊早就死在了赵国,就连嬴政,都不一定能在赵国活下来。
章台宫殿外。
朱雀为嬴渊搬来一张椅子,他坐了下来,看着眼前与吕不韦亲近的文臣武将,嘴角顿时勾勒起一抹弧度。
这些人都是在吕不韦死后,被嬴渊命人抓过来的。
还有不少人,都逃命去了。
但是,逃命的部分人,死在乱战或是追捕当中。
“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与本侯有过节。但是本侯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倘若你们能够将吕不韦的罪名指证乃至坐实,并将全国各地但凡与吕不韦有谋外客官员全部供出来,或许,本侯会考虑饶你们一命。”
既然吕不韦人死了,肯定是少不了秋后算账。
他眼前这些人,全部都是吕不韦的爪牙,现在他一死,继续留着他们,只怕会有祸乱朝纲之嫌。
他们听到嬴渊的声音后,各自心惊胆颤,纷纷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虽然与吕不韦亲近的官员大有人在,可是,基本上没人参与政变一事啊!
而且,相邦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去指证他的罪行,这种事情,岂不是背信弃义?
这该让他们如何去说?
在这个时代,生而为人,还是极重信义的。
哪怕是被人称作暴君的嬴政,也是能不杀功臣就不杀。
实际上,他也做到了这点儿。
看着他们的神情,嬴渊再次说道:“本侯承认你们对大秦有功,但是功过不能相抵,吕不韦尚未身死之时,你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与山东各国有着密切的书信往来...”
他话还未说完,便有人站出来开口道:“冠军侯!你血口喷人!我等乃为秦臣,食君之禄,岂容你这般在此造谣生事?”
嬴渊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前些日子,将赵国一名罪犯悄悄送走,是你干的吧?”
其实,这种事情,在各国当中,并不罕见。
很多贵族之间,别看身在异国,基本都属于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
国的观念虽然有,可是家的观念更浓郁。
“敢问侯爷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造谣!”
“相邦对我等有大恩,我们岂可背叛相邦?”
“敢问冠军侯,相邦生前发动的这场政变,可伤及到了王上?”
“相邦此举,也不过是要正乾坤,根本就没有谋逆的心思,冠军侯何故这般栽赃?”
“......”
嬴渊话音刚落,他们便沆瀣一气,打算一致对外,不要脸如斯,让前者感到万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