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笑着回应道:“我们都是孤儿出身,居无定所,是侯爷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所以,我们都习惯将侯府称之为家。”
如此,惊鲵才算是明白过来。
看来,他们的命运,都和自己差不多。
“今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梼杌突然认真道。
惊鲵闻声一愣,竟木讷的点了点头。
站在她身旁的颜路插嘴道:“那以后...这里也会是我的家吗?”
梼杌莞尔笑道:“当然哦,我们小颜路这么可爱,这里当然是你的家。但是侯爷说了,你现在还小,是学本事的时候,要是留在侯府,会蹉跎时光,侯爷会把你送到一个能学本事的地方。”
“什么本事?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
颜路很不喜欢梼杌粘着自己的感觉。
这一路上,后者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来调戏前者。
纯当好玩儿。
但是,她的一些举动,给那颗幼小的心灵,着实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我也不知道会将你送往哪里,但绝对不是教人如何打打杀杀的地方,因为侯爷说,你的性子比较恬静,不适合做杀手...倒是挺适合做一名读书人。”
梼杌捏了捏他的鼻子,感到好玩儿。
颜路身子往后一退,睁开她的手,怒目圆睁道:“你正经点儿!”
“咦?”
梼杌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倒是说说看,姐姐哪里不正经了?”
颜路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梼杌顿时喜笑颜开。
她继续领着二人去见冠军侯。
这个时候的惊鲵心中就在感叹起了打更人打探情报的能力。
冠军侯连颜路这孩子的面儿都未见过,就知道他的性子,肯定是打更人做的多方调研。
着实厉害。
嬴渊所在的屋外,朱雀与数名军中斥候,正在严阵以待着。
看到这个阵仗,梼杌心中生起不好的感觉。
冠军侯府,许久未有这样严肃的氛围了。
“雀儿姐姐,几日不见,你好像又漂亮了。”
梼杌嬉笑着走向朱雀,很自然的挽起她的臂膀。
看到前者的那一刻,后者也很高兴,用食指微微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举止亲昵道:“你小声一点儿,侯爷正在里面分析战事呢。”
“哦?”
闻声,梼杌果然不敢造次,瞬间变得乖巧温顺起来。
朱雀看向一旁的惊鲵与颜路,轻轻颔首,小声道:“稍等片刻。”
二人相继点头。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嬴渊暴躁的声音,“这个桓齮干什么吃的?潼水地处偏僻,本就是无用之地,却派李信率领六万人守潼水?
只要函谷不失,赵军胆敢绕过潼水长途行军,只需派一支精兵于山道中守候,即可让敌全军覆没,他这样做什么意思?摆明了要被动挨打?”
越是研究目前的战局,他就越是搞不懂桓齮的战机。
李通沉声道:“或许,这个桓齮只是想将功劳独揽,所以才...”
说到这里,他识趣闭嘴,因为看到嬴渊的神情愈发阴暗下来,
“所以才刚愎自用?本侯看,事情没有如此简单,这个桓齮,应该是中了李牧的疑兵之计,潼水水流喘急,此番赵军来攻,基本没有准备船只,越过潼水,何其之难?
传令,命桓齮收缩防线,全力拱卫函谷关,于潼水河畔,布精兵一万即可。”
李信抱拳出屋,向矗立已久的一名斥候转达嬴渊的命令。
那命斥候领了军令之后,便匆忙离开侯府。
这时,朱雀向李信说道:“转告侯爷,人来了。”
嬴渊听到了她的声音,道:“让惊鲵与小颜路进来吧。”
朱雀向梼杌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便带着他们走进屋里。
这间屋子比较宽敞,平日处理一些军中事务,基本就是在此处。
惊鲵与颜路见到嬴渊后,各自心思皆有不同。
前者比较复杂,不敢直视他。
至于后者...
“您就是嬴渊伯伯吧?”
闻声,他无奈一笑,故作狠辣表情,厉声道:“叫什么伯伯?”
可是颜路却一点儿不感觉到害怕,“那我该叫您什么?大叔?”
嬴渊:....
“你如果实在是想喊我叔也没关系,毕竟,我与你师父乃是朋友,但是为什么要在叔字前面加个大字?”
颜路认真思考一番,脱口而出道:“我明白了,那我以后…就叫您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