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为何此时此刻,嬴政却要向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对方继续说道:“武安君没有造反的心思,可是却有造反的能力,就连昭襄王如此英明的君王,都免不得要杀了他以绝后患,还有寡人的相父,这些人都是典型的案列。
寡人不让你继续出征获得军功,是怕有朝一日,在寡人之后,你也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可是寡人不得不从现在就要做考虑,希望寡人的良苦用心,能够让你明白。”
嬴渊的心情变得沉重,“臣弟懂了。”
嬴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退下吧,这几日,不必参加朝议。寡人听说,你戎马多年,身上的伤势大大小小几十余处,趁着这些日子,多去疗养一番,放心,寡人答应你,当大秦开始攻伐各国之时,自然少不了你冠军侯上阵杀敌。”
“臣弟谢王兄”嬴渊缓缓退出大殿。
过了片刻,芈华带着扶苏来到殿内。
嬴政看着年满六岁就已经略显聪慧的小扶苏,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对你叔父?”
其实这场戏,是他有意要演给扶苏看的。
他从小就生活在蜜罐子当中,备受瞩目,少了些许磨炼。
嬴政在他这般大小的时候,已经开始经历生死了。
正是觉得扶苏没有磨炼难成大事,所以,嬴政现在就想给他接触一些东西,长大了,便就能够触类旁通。
这些事情,作为扶苏的母亲芈华,是绝对不敢过问的。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是嬴政下的死命令。
扶苏虽然年幼,可也是知道,刚才自己父王的那番话,是为了要警示自己的叔父,但是为何警示,他却不得为知。
于是,他懵懂的摇了摇头。
嬴政当即大笑两声,他开口说道:“有些人,你要学会用,可是更有一些人,你不仅要会用,还要会压。”
“会压?”
扶苏似懂非懂的喃喃一声。
嬴渊回到冠军侯府,心情略显惆怅。
田蓁见他心情郁闷,担忧道:“从宫里回来就闷闷不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嬴渊摇摇头,“只是又要打仗了而已,过几日,我会带着颜路去往稷下学宫,你收拾一下东西,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便出发。”
所谓时机,就是要等王翦的大军集结完毕开往赵国的时候。
毕竟,即使离开咸阳,也应该与自己的恩师见上一面。
田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欢喜得紧,稷下学宫在齐国,而她是齐国公主,能回自己的母国,她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那好,需要准备什么?”田蓁问道。
嬴渊舒服的躺在摇椅上,坦然笑道:“轻装上阵,无需准备什么,如果缺什么的话,沿途中会有打更人替我们准备好的。”
“那需要与各国打好关系吗?”田蓁问道。
她怕此行途中会遇到危险。
嬴渊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担忧了,我们会以使臣的身份出使各国,终点就在齐国,如此一来,各国中的势力,是不会乱动的,而且一路还有打更人陪同。”
听到这番话,田蓁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下来。
自从她嫁到秦国之后,就没在回过秦国,哪怕是上次祭奠荀子,也没来得及前往母国走一趟。
此去,她想带点儿母国的土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