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从死牢当中离开的时候,显得异常愤怒,甚至因此回到宫中之后,就连处理政务的心绪都没有了。章台宫内,约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都在传出王上怒不可遏的声音。”
听到朱雀的汇报,嬴渊陷入沉思。
他在想,韩非到底向嬴政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愤怒。
但是,在嬴政刚刚离开死牢的这段时间,不适宜去找韩非或者是他本人问个明白。
不然的话,一定会引来他的猜忌。
“东皇太一现在何处?”嬴渊关心问道。
他始终忌惮的都是对方,生怕这个阴阳家的统领,会亲自出手对付韩非。
“应该还在李斯的府上,这几日并未见到他有什么动静,倒是其麾下弟子,在咸阳城内的活动愈加频繁了起来。
初步估计,至少有数百名阴阳家弟子齐聚在死牢附近,甚至他们还与墨家弟子有过于亲密的联系,这些墨家弟子,统统都是由燕丹派来的,是齐墨。”
朱雀现在主要是负责咸阳城乃至秦国这一块的情报。
所以,她对于城里目前的情况,可谓了若指掌。
尤其是在最近这个紧要关头,各国纷纷派遣了不少密探的情况下,她更要小心谨慎仔细认真的调查,以确保情报消息无误。
不然的话,一个假情报,足以影响到嬴渊对于时局的判断。
“你说阴阳家与墨家走得这么近,是为了对付我还是为了对付韩非?出动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让本侯有些出乎意料。”
嬴渊来到一处亭台中坐下。
朱雀矗立身躯,开口道:“我们现在,需不需要做些什么?”
“当然需要。”
嬴渊面无表情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是墨家还是阴阳家,给本侯统统杀干净,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朱雀心中一惊:“侯爷,明面上,阴阳家还是与效忠我们大秦的,倘若我们对他们下手,只怕会被朝中一些人利用到,要是因为此事,他们在王上面前攻击侯爷您该怎么办?”
“我什么时候要对阴阳家下手了?”
嬴渊皱了皱眉头。
“您刚才明明说了...”
突然,话还未说完,朱雀便就明白嬴渊的意思了。
一时间,她连连点头,喜上眉梢道:“我懂了侯爷。”
语落,她便下去安排此事。
嬴渊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
打着铲除燕国墨家的旗号,不经意间杀了几名乃至几百名阴阳家弟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想到这里,嬴渊负手而立,喃喃一声,“东皇太一,千万别心急,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你既然要插一脚,那么,你就要为你所作出的选择而付出代价。”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不会放过任何一名潜在并且具有威胁的敌人。
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踩对方几脚,直至踩到对方永远抬不起来头。
余下几日。
嬴渊都没有去找韩非。
咸阳城中,也掀起了腥风血雨。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咸阳城内的各个角落里,都会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产生。
死得大多数都是墨家弟子,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少量的阴阳家弟子。
当墨家弟子死得快差不多了,打更人才开始正式向阴阳家下手。
子时。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一条狭窄街道中,血迹斑斑。
朱雀手握长剑,孤身一人,行走在此处。
一名衣衫破烂,伤痕累累的阴阳家弟子,正口吐鲜血,费力的走向街道尽头。
当前方无路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去,看向朱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嘶哑着声音开口道:“生路不走,非要自寻死路,纵然你是打更人的统领又能如何,今日,也必须死在此处,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朱雀感觉到了四周有些诧异,但是依旧浑然不惧,继续大步向前,步步紧逼那个阴阳家弟子。
然后就在此时,随着他一声令下,狭窄街道的墙面突然崩塌,跳出来无数阴阳家弟子,团团将朱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