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玄翦潜藏到咸阳的事情,嬴渊并不知晓。
能够躲过打更人的眼睛,也足以充分说明,玄翦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不愧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刺客,无人可出其右。
他来到咸阳城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向打更人出手。
而是在搜集有关嬴渊的所有情况,同时,他还要摸清,在咸阳城中,与自己属于敌对势力的人里,有没有可谓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想来想去,也只有嬴渊一个人有这样的实力了。
死牢内。
嬴渊拿来酒菜,想要与韩非一醉方休。
“你我二人,在这种场合之内饮酒,估计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
他亲自为韩非倒酒,说了目前局势近况,“最近我与阴阳家斗得很厉害,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他们比较吃亏。你现在暂时安全了,毕竟,他们现在忙于对付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扑在你身上了。”
闻声,韩非打趣道:“你可别跟我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可承受不住您的厚爱。”
“言归正传。”
嬴渊笑了笑,正色道:“你们韩国又派遣了一支使臣团队,今日刚刚入城,大概到了明后两日,就会去见我家王上,你们韩国走了一步臭棋,不出意外的话,只能是自取其辱。”
“是谁领队?”韩非关心询问道。
其实,这一点,在他的意料之内。
自己出了事情,做父王的,肯定是要来搞清楚状况。
“张良。”
顿了顿,嬴渊看到韩非较为平常的脸色,轻笑道:“你好像对他很是看重?”
“看重说不上,只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的韩国丞相,一定会是他。”
韩非对张良的能力很认可。
作为汉初三杰之一,后者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就现在来看,张良的智慧难以与韩非相提并论。
“照你这个说法来看,他来到咸阳,本侯便不能让他回归韩国了。”
嬴渊淡淡开口道:“你应该很清楚,秦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具有潜在威胁性的敌人。”
韩非眉头一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鸡贼了?”
嬴渊大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国际局势风云变幻,秦国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韩非道:“你不是已经将稷下学宫的书籍全部抄录了一份搬到咸阳来了吗?为什么你们不试着自己培养人才?”
“这件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嬴渊唉声一叹:“秦国境内,说到底还是贵族的天下。就拿军中不少将领来讲,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将军,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也成了将军,而底层那些贫民呢?
他们往往只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参兵入伍,至于三大营的将士,基本上家里长辈有当兵的,他们才能进去。
培养人才固然重要,可是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含辛茹苦培育出来的那些人才,到了最后,还是会为那些贵族集团服务。
秦国需要一个崭新的苍穹,天下也需要,削弱贵族集团的力量,去壮大贫民,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听起来是很简单,可是做起来,不亚于开天辟地那样困难。”
“你和我想得一样。”
韩非点了点头,开口道:“周室之所以衰弱,归根结底,就是贵族的强大而导致的,天子大权旁落,诸侯并起,造就了乱世。
想要制止乱世,必须要从根上开始解决,这就需要将一切都推倒重来,在原由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全新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