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弟,你知道这样的做法,乃为不忠?”伏念眉头深皱。
颜路默不作声。
其实这种事情,在他眼里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长辈们的恩怨,没有必要殃及晚辈。
张良深深作揖道:“师弟知道自己的举动,给两位师兄带来很严重的麻烦,但是情势如此,师弟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这座天下更好而已。”
伏念与颜路其实并不清楚,对方已经把他们二人算计到了。
甚至,他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小圣贤庄的生死存亡。
但是他还非要装着很仁义的一面,让伏念与颜路为他做些事情。
今日的临淄城迎来淅淅沥沥的小雨。
城外一处山涧,有着一个环山而建的房屋,干净朴素简洁大气。
一袭蓑衣的中年男子拿着吊杆在一条小溪旁盘腿坐下。
鱼没上来几条,盖聂却来到了此处。
他是孤身一人来此。
“在下拜见王爷。”
他向垂钓之人作揖。
言语间充满着无穷敬意。
在他面前的人,正是这个全天下,除了嬴政之外,最尊贵的男子,当世唯一的‘王’,嬴渊!
“既然来到临淄城了,不好好藏起来,却跑到孤这里,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世上多年没有嬴渊的消息,但是他的一言一行,却对这个天下,依旧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盖聂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反而还感到一种莫大压力,一种堪比嬴政带给自己的压力。
“旁人不知王爷,可是在下却了解。或许从我们踏进齐郡的土地之时,王爷就已经知道我们已经来了,而王爷之所以不选择对我们出手,应该是有所考虑。”
盖聂很了解嬴渊的实力。
普天之下,没有一件事情,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纵然他是背对着盖聂,但造成的那种压迫感,依旧让人提心吊胆。
“孤已经隐居,世事不愿过问,你们想做什么,孤也不感兴趣,只是如果皇帝要派人来抓你等,那么,孤也默许此事。”
世人都知道齐郡乃是嬴渊的地盘。
就连嬴政想要派人前往齐郡查案子或者抓人,都要提前给他打声招呼。
而他这番话,无异于是将盖聂推向了对立面,只不过没有一棒子打死,还有商谈的余地。
“王爷,此番在下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希望王爷能够答应。”
盖聂单膝跪地。
嬴渊没有转身,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垂钓,“你是想说,荆轲的孩子荆天明?”
盖聂点了点头,直言道:“这个孩子淳朴,跟在我身边,只怕时常会面临着明枪暗箭,希望王爷能够看在昔日故人的一些薄面上,对这个孩子网开一面。”
“哼。”
嬴渊有些不悦,“你把孤当做什么人了?孤几时会向一个孩子动手?回去吧,你现在不适合来见孤,记住,你已经成为了大秦的敌人!”
“王爷,抱歉!”
盖聂单膝下跪,深深作揖。
他对嬴渊有着极强的尊重感。
他知道,自己今日来到此处,若非嬴渊示意,只怕很难接近到清雅小筑。
盖聂离开之后,嬴渊将手中的鱼竿扔进小溪当中,缓缓起身,抬头望向苍穹,深邃而又具有力量的眼神,似可吞噬一切。
他喃喃说道:“江湖静了很久,是时候该有些波澜壮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