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
“我以为你跟孙惠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当初我也说过,既然给不了人一个肯定的未来,也别主动话去糟蹋,这不是顾家男儿做出来的事。”顾之昂顿了顿,“你既然选择了孙惠,如今也有了志恒,就不该再对你大嫂——”
顾兆洋没想过,顾之昂竟把话公开透明到这种程度。
“我何尝不想着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顾兆洋嘴巴里泛着苦涩,“大哥。你不是没看到,孙惠她……”
“你也不必事事都把责任推诿到妇女同志的身上!”顾之昂背着手,“若非你藏着不该有的心思,孙家那边又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把柄?”
顾兆洋珉了珉有些干涩的唇,他最终放弃一切的辩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欣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书房找顾之昂商议怎么办。
刚好在楼梯口,遇见了失魂落魄的顾兆洋,她也不过是顺口问了句:“兆洋。你不留下来吃饭吗?”
对方破天荒并没有搭理自己。
也是。
孙惠都闹成那样了,顾兆洋被顾之昂数落后,情绪能高涨才怪呢。
唐欣悦径直推开书房的门。
顾之昂桌前原本整齐的书凌乱地扔在地上。
唐欣悦弯下腰,捡起其中的一本。
“你是不是因为孙惠的事情,与兆洋置气?”唐欣悦挽着顾之昂的胳膊,“孙惠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把气往心里去,才是正中她的下怀!”
顾之昂认真端详着唐欣悦,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迷人,甚至与自己初见时,好像没太大的区别。
所以,他的弟弟才会一直惦念着她吧!
顾之昂不想同唐欣悦争吵,这不是她的错,所以他把气出在了二弟顾兆洋的身上,尽管他和唐欣悦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精神层面的肖想,也当他无法忍受。
“怎么了?”唐欣悦见顾之昂始终沉默,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脸拉的那么……唔……”
唐欣悦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顾之昂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让自己那么猝不及防。
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因为忙碌,也太久没有像新婚之夜那般,更何况,这里是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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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昂停止一切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月光照耀着唐欣悦幽红的脸庞,毕竟因为年龄的原因,她趴在他的胸.膛,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顾之昂怕她冻着,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难得开了个玩笑:“我不吃.药的时候,你都受.不住,你确定,我还需要吃药?”
唐欣悦背对着的顾之昂,小声道,“真是越老,越没正形。”
顾之昂从后面环着唐欣悦,当年怕她生产痛苦,就要了顾聿轩一个孩子后做了节扎,也让顾之昂成为当时的笑柄。
毕竟在五六十年代,是不兴独生子女的,哪怕头胎生出个带把的。
唐欣悦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之所以没有蒙受那些舆论的压力,是因为顾之昂帮自己在前面抵挡。
他今天……
突然间地反常,倒是让自己有些不太适应。
“你今天生气,难道不是因为孙惠?”唐欣悦突然间转过脸,很严肃地问道。
顾之昂眯着眼,疑似睡着了。
不过将近四十年的婚姻生活,让唐欣悦识破了顾之昂的假寐。
“我知道,你醒着的。”唐欣悦推了推正在装睡的顾之昂,“我同你说话呢。”
“嗯。”顾之昂倏尔睁开眼睛,“我听着呢。”
“你生气的因为……是兆洋?”
顾之昂并不喜欢唐欣悦这样称呼顾兆洋,哪怕是自己的二弟,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他也不希望唐欣悦这样称呼他。
“是。”
顾之昂也知道,他的儿子也都已成家立业,他不能像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吃所谓的醋,纠结别人对唐欣悦的好感。
“我跟他没什么。”
“我知道。”顾之昂回握住唐欣悦的手,“小悦。是我太狭隘。”
唐欣悦认真听顾之昂叙说顾兆洋对她特殊的情感。
“你是说,顾兆洋对我……”唐欣悦因为太激动,她站起身,衣服掉在地上,“这是怎么可能?!”
顾之昂的喉咙动了动,他即便是再不争气,也该考虑唐欣悦的身体。
“嗯。”顾之昂也缓缓站起来,他顺势将面前的人儿捞到怀中,“小悦。你永远不知道,你比想象中要美好。”
唐欣悦脸就像火烧。
这个狗男人,自己那么Sao,也不知道把该传授的知识传给他儿子!
月光浓烈,浴室的水蒸气朦胧。
医院
顾聿轩安抚着牛翠花,“妈。你放心。阿婉肯定没事。”
“不是说好,跟着医生去看病情,怎么偏偏就隔离进去了呢!”
“大舅妈。小婉婉是学医的,懂得防护!咱们要做的,就是在她的身后加油打气。”陆子铭也安抚着牛翠花。
牛翠花的眼里氤氲的雾气渐渐散去,她真是关心则乱,竟然还不如这两个小辈瞧得通透。
谢青那边也收拾好心情,虽然那群老家伙不让她参与接下来的治疗,可是凌晨南女士突然间的发病,让那堆教授不得不让谢青重新出面。
尤其是羞辱过谢青的柳院长,更是对谢青赔礼道歉。
“谢教授。病情无偏见,你既然确定了人与人之间相互传播,你看看,接下来我们隔离后,再采取什么有效措施?”
“我觉得除了安抚病患以及家属的情绪后,更重要的是被隔离的那些医护人员,她们有很多本来是进去探访病人的,突然间就被宣布了不能出来,行动受到限制,肯定心里会不舒适。”
“您的说法不错,那对于体温无异常的医护人员,我们是不是考虑能够给她们放行呢?”
谢青摇了摇头,她把自己的观点告诉柳院长。
而柳院长前后的态度转化,不过数小时,就被打脸。
医护人员开始来来回回地奔走在走廊。
与陆清婉异国恋时,顾聿轩还没有这样的感触。
只是这一次,他忽而觉得离她很遥远,就像是隔着一条亘古悠长的河流。
直到——
陆清婉推着卢秀芝,从重症病房出来去手术室的瞬间。
顾聿轩才觉得自己,又像是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