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同志的,都把人喊老了。
“那个……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嗯?”
“我想请你喝咖啡!”
顾玲玲无非是想感激程树的帮助,可能对于程树来说,刚刚只不过是自己的举手之劳,但是对于顾玲玲来讲,那无疑是在身陷泥沼时的一束救命稻草。
“还是不用了。”程树道,“我下午还要去帝都大学一趟。”
“你也是帝都大学的?我哥哥和嫂嫂跟你是校友呢!”
“哦?”程树眼皮动了动。
“你认识顾聿轩和陆清婉吗?那是我堂哥和他堂嫂!”
顾玲玲的话音刚落,程树面上有些愠怒。
“原来你是他的的妹妹。”从程树的语气里,顾玲玲还听出了一丝不满。
难道堂哥……得罪过他吗?
他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好朋友吗?
“你跟我堂哥,有过节?”顾玲玲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程树,但最后她喉咙里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程树摇头,仿佛是听到无比可笑的事情,他的语调也开始变得尖锐:“过节?怎么会。当年,帝都大学人人都知道顾聿轩和陆清婉这对才子佳人罢了。”
顾玲玲拦着男人的去路,“既然你跟我堂哥认识,不如就到我们家来吃饭,就当是我谢谢你解围。”
“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既然你跟我堂哥没有冤缘,还是认识的关系,就更应该来我们家吃饭了。”顾玲玲继续嚷嚷着。
程树找不出理由拒绝。
顾玲玲打算让顾聿轩和陆清婉这对小夫妻晚上坐庄,毕竟有熟人好办事。
只是,她去找陆清婉的时候,遇见了不想看到的人。
说来也巧吧。
本来刘建民打听到顾玲玲办公室的位置,就想着污蔑她。
他见到顾玲玲后,立刻拉着她的手下跪道:“玲玲。是我一时糊涂,我是真的没想到这几个人会把咱们开玩笑分手的话,给扭曲成这副样子!”
刘建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要是搁置在过去,顾玲玲肯定就心软了。
但是通过那次,自己在看穿刘建民的本质,她要彻底远离刘建民。
“你妈当初住院的那个钱。”顾玲玲为了甩掉纠缠不清的刘建民,她掏出债条:“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刘建民一时间愣住。
倘使自己不曾知道顾玲玲的家世,现在就那五百块,她竟然也问自己要!
感情夹杂着金钱后,开始变得极其脆弱。
凤凰男即便是自己褪掉过去,但是骨子里流淌着的自卑,是足以毁掉天地间所有的根深蒂固。
还有什么爱与不爱。
刘建民直到现在,哭着求顾玲玲宽恕自己的卖惨模样,还是能够引起不少不明状况的办公室长舌妇的同情。
也有舆论当场就开始表示说顾玲玲狗仗人势,干部的家庭了不起?干部就是用来欺.压.他们平头老百姓的吗?
大量的脏水泼在顾玲玲的身上。
不幸卷入其中的程树认为,多少顾玲玲会坚持不下去,也有可能会顺着刘建民的话,改变自己最原始的心意。
可刘建民的反应,倒是令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刘建民感受到一阵凉风从耳旁刮过。
紧接着,他的脸马上有火辣辣地疼痛。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顾玲玲。”刘建民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将,甚至完全没想到顾玲玲真的会跟自己恩断义绝,而且他现在那地方还很痛苦,保不齐自己都成了太监,“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什么样子?
关刘建民P事?
跟他有关系吗?
跟刘建民恋爱的时候,顾玲玲很多时候都是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从而渐渐地丢失曾经的自己。
那个张扬的,不顾及外人眼光,无比自大的自己。
“刘建民。”顾玲玲的手都在抖,“这巴掌,是为了告诉你,我跟你之前并没有任何过去。”
就算是被打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幅情深似切的模样?
刘建民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昨晚,顾家开完家庭会议后,顾玲玲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笑自己,如此还能够条理清晰地罗列出,与刘建民的那段感情中,一直都是她自己在唱着独角戏。
之前,刘建民都是想来的时候,找到自己聊上两句,并且哪怕就在这两句里,顾玲玲都是满心欢喜着的。
可是如今呢。
满心欢喜的背后啊,蕴藏着怎样的处心积虑?
或许,刘建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呢。
又或许,是两家的差距,让刘建民发生了改变。
再或者说,他最近是出了什么事,神志才会不清晰。
只是,如今这些,都跟顾玲玲没有了关系。
“我妈她,去世了……”
顾玲玲听到刘建民的遭遇,不免有些唏嘘。
这句话是真是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顾玲玲勾了勾唇角,“博同情?是想之前欠下的钱不还了?我告诉你刘建民,五百抓紧还,不还的话,等着接律师函吧!”
刘建民捂着自己的下边,他原本是想借着母亲的死来博取顾玲玲的同情,谁知道她竟然如此冷血!
顾玲玲没有再理会刘建民,她在人前倒是潇洒。
程树鬼使神差地追上她,并给了她一块手帕,“擦一擦吧!”
“谢谢。”顾玲玲拿着手帕,眼圈红红的,“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嗯。”程树回答的言简意赅。
顾玲玲本来心情还不错的,但被刘建民一掺合,就变得很低落。
其实就在刚刚,顾玲玲好像明白了陆清婉之前说得那些。
这世界上,有许多恩怨,不必要自己亲手去解决,道法自然,只要顺从于本心,总有一日,老天爷心中那杆子秤,会公公正正地断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