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不认得路。

走走停停。

顾聿轩失神地望着她，想着老天能把这样的她送到他面前，也是奇迹。

为了防止她继续走丢，他抓着陆清婉的手，抵达宝山村后，陆清婉好像知道怎么走了。

她拉着顾聿轩，小跑步走到一个很破的土房子里。

顾聿轩走进去，将屋子每一寸都落进眼里。

即便是以前顾家条件不太好，他都没住过这种连电灯都没有老地方，房子空空的，拿家徒四壁去形容，都不为过。

顾聿轩甚至有些扎心，若是知道陆清婉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说什么第一次来找她时，就该带她走。

咕噜噜。

陆清婉走了一路，她又成功的饿了。

顾聿轩走进家里找了半天，也只是粗粮面条。他撸起袖子，用着八十年代末都见不到的炊具，勉强做出一碗面。

顾聿轩将面放在桌子上，陆清婉双手抱着碗，因为烫，手又缩了回去，看着陆清婉狼吞虎咽的模样，顾聿轩托着腮，眉眼含笑：“我不是说你慢些吃，又没人与你争。”

“喔。”

“以后就叫我阿聿知道吗？”

“嗯。”

“叫一声，我听听。”

“阿聿。”

听到久违的称呼，顾聿轩一时间失了神，点头哽咽着，“阿婉。你以后都这样喊我吧！”

屋外不知道哪里来的急雨，越发大了，霹雳吧啦落进院子里的锅碗瓢盆里，形成并不和谐的一幕音乐剧。他们刚来的时候，还能望到的薄云也被喷上了墨汁，黑压压地排挤着彼此。

顾聿轩隐隐不安，他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