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以为呢?”苏羡和善地向韦昭笑道。
韦子明向来不擅作诗的,几乎也不曾参与过这种场合,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只要他有犹豫,那本王就会拒绝贺若子龙的无理要求!
“殿下,子龙所言甚是有理,以诗会为殿下践行,确是雅事啊!”
韦昭果断地说道,表示支持。
若能促成此事,韦昭就有机会在诗会之上推波助澜,借势为雕版印刷扬名。
见韦昭语气诚挚,两眼真诚,不似作伪,大家都提议举行诗会,自己还能拒绝么?
苏羡揉揉额角,强颜欢笑,试探问道:“本王记得子明之前从不参加诗会文会的吧?”
韦昭长叹口气:“家父三年前兵败……”
话里意思很清楚了,之前不是不想去,守孝期间不适合参加什么活动。
看到韦昭眼中隐约闪过的遗憾和渴望,苏羡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
“那好,就以本王名义召开诗会,就由子龙安排吧。”苏羡微笑着说。
贺若云昂然笑道:“请殿下放心!凭殿下的英名和我的诗名,长安城中各家子弟千金,必定都能请到!”
听到此话,吕琦眼中闪过窃喜,苏羡眼神不禁黯然了一瞬。
韦昭则是满心期待,只要能在诗会前雕版印刷第一版能做出来,借着诗会的盛况,印刷书必定能在一夜之间火爆长安。
做不出来就尴尬了,回去对刻版印刷进度得再多加敦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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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天过去,长安城中,宁王殿下即将出征西凉的消息,早已在各个衙门和世家高门之间传遍。
真正关心此事的人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知晓,并不惊讶;没有门路的人晚些知道,虽然事不关己,但并不妨碍此事作为一时谈资出现在坊市街口。
除此之外就是南乡侯府贺若公子广发英雄帖,召集各大高门子弟、名门闺秀齐聚咏春园,为宁王殿下践行壮威。
不过宁王时常举行诗会饮宴已不是稀奇事,而且这种社交活动往往局限在高门之中,并不会影响到坊市底层。
韦昭在之前就和贺若云商量过,尽量将诗会举行的时间定的晚些,以等待自家作坊雕版印刷的成果。
最终诗会定在宁王离京前三天,再晚就不合适了,最后几天宁王日程必定少不了。
但让韦昭糟心的是,诗会筹办地风风火火,雕版刻印地一塌糊涂。
他低估了雕版刻印的难度,高估了刻章工匠的水平。
雕版木板的选用都有讲究,木料软硬干湿都会影响雕版的雕刻和长期使用。
好在目前宣平坊工匠在刻版过程中几经尝试,基本能够熟练选用合适的木板了。
但在刻版过程中仍然不免出现意外,而一刻刀的意外往往就会毁掉一块版,进度之慢可想而知,韦昭也只能盼着工匠们尽早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