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姜无期笑道:“方才议事到哪里了?”
“启禀陛下,方才议定清河王担任大理寺卿……”
姜无期微微点头:“嗯对,清河王,就他了!”
清河王姜长风出列说道:“臣弟谢陛下隆恩!”
“不用急着谢朕!你啊,上任之后,多抓一些贪官污吏!抄他们的家!”姜无期环视群臣笑道:“治国嘛!就得从吏治做起,若是这朝堂之上的爱卿们都不干净了,那朕靠谁治国!”
“嘻嘻!长风你得好好干啊!揪不出几个祸害来,朕就抄你的家!”
姜无期声音不算大,但此时空旷的大殿中寂静非常,一时间燕帝的话在群臣耳畔回响。
“臣弟必定竭力尽责,为陛下分忧!”
清河王俯身朗声说道。
姜无期笑笑,接着说道:“还有什么事来着,昨日说是周国使臣到了?”
殿中礼部大臣奏道:“周国使臣杜玉门,两日前已到,各部衙门已经接见过,只待陛下决定了。”
“杜玉门何在?上殿来回话!”
片刻之后,周国使臣杜玉门走上殿来。
杜玉门出身杜陵杜氏,虽说杜氏在大周身居高位者没几个,但胜在家传悠远,在长安也算得上是门第不低。
此时杜玉门手持符节,不卑不亢,步履稳重,缓步上前。
“外臣杜玉门觐见燕国皇帝,杜玉门奉大周皇帝旨意,出使燕国商议联军抗击突勒之事!”
杜玉门手持符节,躬身行礼,朗声说道。
姜无期微微眯了眯眼,笑道:“抗击突勒?此为何事?”
兵部尚书娄玉昭适时站了出来,躬身奏道:“启禀陛下,自前唐武烈帝之后,中原国家共同抵御草原胡族,已有多年……”
“荒唐!前唐的事,朕的大燕不管这些!”
姜无期虽然看起来荒嬉无度,但并不蠢,抗击突勒那是要打仗的,打仗得花钱!
朕连翻修一下洛阳旧宫都舍不得,哪来的钱!
娄玉昭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陛下,这些年草原胡族没有南下,但我大燕开国初期,也曾多次和周国联手击退草原胡族……”
“哦,是有旧事在前啊!”姜无期貌若恍然,笑道:“倒是朕忘了,那周国此番是想出击突勒?”
杜玉门面容平静,沉声说道:“前段时日,突勒大军云集,隐隐有南犯之势,故此我大周天子派遣我出使贵国,知会燕国一声,日后北境战事,也好相互照应。”
姜无期歪头笑笑:“娄玉昭,北境近来什么情况?”
“北境近来却是发现突勒斥候踪迹频繁,前些时日隐隐有部落向周国方向聚集,不过,尚未有战事出现。”
姜无期轻叹一声:“胡族也是不让朕省心啊!”
“既然有前事借鉴,周国皇帝诚意十足,那朕自然也不会反对此事!”姜无期看向娄玉昭:“至于北境边军调派,就委任爱卿多上心了!”
“臣明白了。”娄玉昭躬身说道。
忽然一旁站出一人:“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车骑将军冯仁杰,玉贵妃冯玉燕堂兄。
“哦?冯爱卿意下如何?”
“突勒大举南下,我燕国自当尽心抵御。”冯仁杰看向杜玉门说道:“但如今是突勒只是虎视周国,并未侵犯我大燕……”
“若有战事,我大燕出兵助战,也不过是援救敌国,没有半分好处!”
是的,周国,燕国平分北方,向来敌对,开国前期大战无数,恨不得灭掉对方。
杜玉门眉头轻皱,出声道:“冯大人此言何意?共同抵御草原胡族,并非一时之策,而是数十年来共识!”
“你我两国交兵不假,但在抵御胡族一事上,含糊不得!同为汉人王朝,唇亡齿寒的道理,冯大人应该明白!”
同为汉人的王朝才斗得凶啊……一旁娄玉昭心中叹息,听得出来,杜玉门所言唇亡齿寒对着冯仁杰说,却是讲给燕帝听的。
冯仁杰嘿嘿一笑:“杜大人且听我一言!”
“若是突勒侵犯一国,另一国援救也在情理之中……”
“但未被侵犯的一国出兵助战,军费可是耗费糜多啊!”
宝座之上姜无期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