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所言，句句属实，涂云召北上可是做出什么乱子了？儿臣不知啊！”

苏通果断选择坚持，随即跪倒在地。

“勾结北境官员，出卖边军，陷害亲王……你好大胆子！”

“儿臣不知！万望父皇明察！”

苏通扑倒在地，已经是动情哭泣出声。

方胜、方铜借着职务之便，靠近康王，窃取军机，择机送给贺文豪。

这些事情苏通是知道的，但杀虎口一战，说实话，当时战况紧急，方胜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派人回京和苏通商量。

方胜、涂云召他们也不过是依据之前苏通叮嘱，‘北境择机坑害康王和陆家’，他们自己看着办的。

此时苏通哭诉不知情……

倒也不是假话。

苏弘冷笑说道：“一个皇位，争来抢去！”

“燕国开国以来，每一代都是数名皇子争抢残杀，我们大周情况好一些，但也是出现了两次……如今你们兄弟还是这样……”

“争抢皇位，朕能理解，你们不争不抢，那便是没有心气，没有手段，朕是断然瞧不上的！”

苏弘接着说道：“但你们以为当皇帝是为了什么？为了一己私欲，骄奢**？”

“荒唐！朕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一天真正歇过！放眼看去，这大周数千里江山，千万子民，数十万将士……他们哪个不是仰赖于朕啊！”

“朕若是懈怠一刻，那便不知有多少人枉死饿死……朕看着你们兄弟争抢，是盼着你们之中有人在将来能替代朕坐在这里！”

“替朕！替历代先皇们好好看着这江山，甚至我们得励精图治，东出潼关，南下江南，将祖宗的山河重整……而不是让你们不择手段！”

苏弘说到此处已经有些激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前些年康王、肃王意气风发之时，他是想过从二人之中择一而立的。

但也是这两年，看着宁王王的韬光养晦，看着世家的变本加厉，看着康王、肃王二人的菜鸡互啄，这才坚定心意，为扶持老三铺路。

“不择手段，拿长安城中，疆域之内的百姓当什么？拿我们大周边军当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忘啦？武烈帝才死了不到百年，后人便毫无记性……”

苏通趴在地上汗流不止，不敢出声。

苏弘轻咳两声，笑道：“你拿边军将士都当傻子不成？在边军大战胡族之时，用这般手段栽赃陆文双和老二……若是边军将士知道了，能安心戍守？”

“兵变都不是没可能！”

边军叛乱的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尤其是此时大战之后，犒赏还没下放，就告诉他们，他们死命守护的皇族皇子肃王借机害死了周国数万将士……

这事情谁能接受？一旦边军主将弹压不住，那便是大乱。

“争抢皇位可以……不择手段不行！”

苏弘最后沉声暴喝一声，转身坐下。

地上的肃王苏通慢慢抬起头来，沉声说道：“父皇所言，出卖边军之事……儿臣不知！”

“儿臣请求父皇派飞龙卫彻查此事！”

苏通已经想好了，反正都已经被怀疑上了，此时要么直接承认失败，出局。

要么咬死不承认，相信涂云召已经灭口方家兄弟，至于涂云召其人，苏通自然是信得过的。

毕竟涂云召有着不可割舍的东西在肃王府。

听着肃王的话，苏弘在这瞬间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