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韦昭在前厅和一家人用过晚膳就回到自己的小院。
书房里的燕横波也已经用过晚膳,在府上婢女和她自己的丫鬟伺候下,洗干净穿戴整齐等待在韦昭卧房中了。
外面一轮清月悬挂在夜空之上,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院中,将院落照得如同白玉堂一般。
韦昭酒足饭饱,一路晃悠回自己的卧房,外面守候着的两名丫鬟问候一声就离开了。
韦昭推开房门进去。
屋中烛火通明,将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而坐在房间中正中间桌子旁的燕横波,淡妆涂抹,一身翠色锦缎绸衣,挽着如云瀑般的头发,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见韦昭进来,燕横波起身迎了上去,直接扶住他,随手关上了门。
韦昭看向燕横波,涂抹着淡淡妆痕的燕横波,比起白日里,更加妩媚,,一双大眼睛中满含柔情……
韦昭瞬间惊醒,这是我房间!
看到韦昭反应,燕横波也是一愣,“公子这是……”
“燕姑娘为何在我房中?还穿戴地如此……”
燕横波不禁轻咬下唇,“公子想来是忘记了,白日里公子叮嘱奴家今晚就在府上歇息……”
韦昭点头,“好像说过这么一句,这不是为了抄书方便,你让府上下人给你收拾一间空房出来便是……”
话说到一半,韦昭看到燕横波眼神暗淡了少许,脸上依旧带着那和煦温柔的笑容。
“即使如此,奴家唐突了,还望公子恕罪!”
话不多说,燕横波笑了一声,不等韦昭说话,扭头走向门口,脸上笑容瞬间收起,鼻头不禁发酸。
韦昭微微皱眉,唉,还是自己造的孽,今天上午确实有些意乱神迷,说的话不清不楚。
下一瞬间,韦昭直接伸手拉住燕横波衣袖。
“燕姑娘,今日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姑娘已然在此……”
燕横波慢慢转过身来,眼中微含泪珠,在房间中烛火照耀下,煞是动人。
“公子……奴家知道公子意思的,想来公子是嫌弃奴家身份,奴家是教坊司出来的……”
一边说着燕横波微微哽咽,轻巧的鼻子抽动。
韦昭一把将燕横波打横抱起,“嘘!”
韦昭倒没什么歧视燕横波的意思,身处教坊司又岂是燕横波自己能逃脱的了的?
有的人生来就是锦衣玉食,身处高墙大院之中;
有的人一辈子不过街头流浪,为了果腹求生就用尽力气;
有的人读尽圣贤书,慨然一副翩翩君子模样,也不见得有多高尚;
有的人身处青楼,出卖姿色音容,甚至身体,也不见得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低贱。
都是一种选择,对生活的不同选择,像燕横波这种人,甚至没得选。
像燕横波这种,她们自幼被买进教坊司,被训练着学习各种乐器歌舞,为的是在将来卖个好价钱,从来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毕竟是有着后世思想的人,韦昭不在乎这些,无非是先纳一房妾,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性情就行。
房间中。
韦昭将燕横波放在床上,燕横波轻轻坐了起来,为韦昭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