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只觉得四周五光十色，乱花渐迷人眼，身体虚无，晃了几晃便倒了下去。

灵儿扑过去，扶住了凌霄。他已陷入昏迷，脸色苍白，浮着淡淡的灰色。

“凌霄，凌霄！”灵儿哭喊着摇他。

凌霄紧闭双眼，似乎连气息都没有了。

灵儿六神无主，突然对着他流着黑血的伤口吻了上去。

她对着伤口用力的吮吸，把毒血吸出来吐掉。

曾经狐娘就是这样为她治蛇毒的，但是狐娘也差点送了命。

渐渐的吸出来的血已经由黑红变为暗红，再转为鲜红。

看着凌霄脸上的灰气渐渐退去，灵儿松了口气，她欣慰的笑了笑，忽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小狐狸，身体也开始变得麻木。

灵儿大吃一惊，她的道行消失殆尽。

空中飞来泠冽的雪花，一股寒气直逼过来。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厉喝：“大胆妖狐，看死！”

灵儿仰望，只见上次的黑衣女子雪姬怒火冲天的向自己飞来。无数的雪花变为利剑一起向自己射来。

灵儿大惊失色，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跃入湖中，涉水而逃。

那女子本想继续追杀，看见倒地的凌霄，急忙奔了过去。

渐渐醒转的凌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女子怀中。

“雪姬，是你救了我？”凌霄伸手擦去女子脸上的泪痕。

雪瑶狠狠说道：“那狐妖想要害你，下次我定当将它碎尸万段。”

凌霄闻言紧紧抱住雪瑶，柔声说道：“雪瑶，都说雪仙无泪，这万年的第一滴泪，竟是为我，凌霄定不负雪瑶救命之恩。

灵儿并未走远，她担心凌霄的伤势，偷偷潜在水中，却看见凌霄拥着雪姬入怀。

灵儿顿时觉得莫名的难过充满了心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涌了上来，她咬牙撑着的最后一丝气力突然被耗完了。

刹那间，蛇毒攻心，灵儿觉得自己魂游天外，身体重如泰山，朝湖底沉了下去。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一团柔软的白云托着自己，仿佛被一汪春水包裹着，跌入冰窖的身体渐渐温暖，徐徐升腾……

我这是到了天堂吗？

灵儿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狐娘焦急悲伤的面庞，挂满了泪痕。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

灵儿艰难的发出声音：“阿娘？”

狐娘听到声音喜出望外，一把搂住她，激动的泣不成声：“你可算醒了，傻丫头，你整整昏迷了半年，阿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还没死？”她呜咽着：“对不起，阿娘，让你担心了！”

灵儿看看自己的手，细嫩汝瓷。奇怪，她又重新化为了人形，当时中了蛇毒。千余年的道行已经毁于一旦，何时又变成了少女。

狐娘细说了当日灵儿被救回的情景。

当日，灵儿是在青丘谷口，被几位族人抬回来的。回来时气息微弱，已经濒临死亡，多亏族长从狐王那里求得圣珠，才挽回了她的性命。

之后，狐娘每日采得还魂草炼制丹药，给灵儿服用，整整半年，才盼到她苏醒过来。

狐娘抓住灵儿的手，严肃的看着她，泫然欲泣：“你告诉我，这次中毒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为了凌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