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

嗡嗡！

陈凡此时气血在猛烈震荡，逐渐生出一种韵律，一股奇异的劲力在四肢百骸蔓延而起，体内隐隐传出一股风雷之音。

莽牛劲在这时被催发到了极致！

呲！

他裸露而出的脖颈、手臂，根根青黑色的大筋暴突。

上面筋肉纠缠，贲张，虬曲苍遒，皮肤上毛孔收紧，形成一粒粒铁疙瘩，予人一种狰狞可怖，犹如恶鬼的感觉。

田聘眼神带着惊异，陈凡身上的这些异象让他心脏一紧，有着不妙的预感。

显然陈凡这番模样让他有些不知底细。

但他凛然不惧，厚脊重剑被架在胳膊上，田聘躬身，形如张弓搭箭，以一种奇异而又充满张力的姿势面向陈凡！

砰！

一声闷响，空气都有着一种被撕裂的声音。

“秘技，咫尺天涯！”

田聘这一扑，力量从脚尖开始，到腿骨筋腱，透过胯骨腰肌，再沿着脊椎大骨层层传递，咔咔作响，仿佛凝聚了毕身气力如一枚尖锥般穿透空间。

他眼眸幽深，飞扑间双臂猛然伸出，厚脊重剑的速度顿时突破了一种极限！

轰隆！

石台震动，陈凡这时脸色血红。

浑身气血就像是在密封的熔炉中燃烧，散发出惊人的热量，一条犹如恶鬼的手臂，握住剑器宗命，整个连人带剑都以一种奇异的韵律在颤动，空气都荡出肉眼可见的气浪。

“剑道，地势坤！”

陈凡手中的剑器在不停颤动，他勉力挥击，带出幻影，让人看上去有种烦闷恶心的眩晕。

轰！

空气被震出波纹，一道气浪荡开。

台下人群喧哗声大起，纷纷带着不可思议，显然无法想象肉体凡胎的剑术，竟能达到如此地步。

呲拉！

田聘的衣袖被一股奇异的劲力撕裂开来。

他闷哼一声，面露痛苦。

此时在他裸露的手臂上，鼓胀的肌肉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厚脊重剑跌落在石台，发出清脆的颤音，这股异力的震荡让他眼前发黑，再也无法坚持，顿时被震昏过去。

在场中负责通报的管事还处于恍惚当中。

咻！

一道矫健的身影蹿上石台，将失去战力的田聘抱住，又从石台飞身而下。

兔起鹊落！

等场中人群反应过来，田聘已经躺到一个身材精瘦，须发灰白的老者身边。

在边上还站立着几个气质冰冷，眼神隐隐带着锋利的持剑青年人，刚才就是其中一个飞身上台救下田聘。

“好凶戾的剑术！”

精瘦老者俯身检查田聘手臂上的伤势。

他这时说来，语气中就有着一层叹息，田聘手臂里的肌肉筋腱已然全数被震断，能否恢复还在两说，更不要提以后能否用剑了。

“田聘的胳膊虽然能保住，只是以后剑道怕是无望。”

精瘦老者说着，他眼中有着经历岁月沧桑后的冲淡平和，又有着一种勘破生死的安宁，此时抬头看向陈凡，里面隐隐就带有一丝思索。

“什么！”

他身边的几位气质冰冷的青年大惊失色，显然没想到田聘的伤势如此严重。

“师尊……”精瘦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这些人闻言便将话憋回去，再回头看向陈凡的眼神中，就起了森寒冰冷的杀意。

石台上。

陈凡已然脱力，刚才莽牛劲被催发太甚，不如此，他便无法催动天书剑道篇的十大杀招！

这些招式虽然威力无穷，却对使用者的身体负荷极大，就像凭陈凡刚修习一个月莽牛劲的水准，刚才勉力催动剑道篇十大杀招之一的“地势坤”，只发出一击，便无力再战。

吱吱吱！

“师兄，我没事。”陈凡脸色苍白。

他身体上的异象已经平复，在卸下莽牛劲后，陈凡浑身毛孔大开，里面汗出如浆，透着骨软筋疲，浑身乏力，此时被师兄白猿搀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场外高阁。

“这个人是……”

盖离脸色愕然，看向场中那个身材精瘦，须发灰白的老者，眼神中就透着一种不可思议。

公子琥珀面露疑惑。

盖离苦笑，涩声道：“若没看错，这是楚国剑圣，公孙道光！”

“剑圣？”公子琥珀旋即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