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学宫之名,如今已是天下皆知。”
四野苍茫,古道上漫步而来两头大角鹿,上面坐着两个身材雄壮的青年,雷奕此时神情振奋,跟身边的石野说道:“没想到谢蕴师弟下山数月,便做下这等大事!”
“不错,诸位师兄弟亦是毫不逊色。”
石野闻言赞叹。
这时距离琥都那次宴席,已经过去了数日,在跟琥珀、秦墨约定回程再聚之后,他们便结伴离开了琥都,开始北上游历。
“只是没想到谢蕴师弟竟是亡国公子。”
雷奕出言,想起从琥珀师兄那里听来的消息,这时说着就有几分叹息:“大晋乃南地强国,坐拥万乘之兵,晋王珉更是雄才大略,在位三十余载,开疆拓土,荡平周边诸国,乃不世出的雄主,如今却暴死而亡!”
“那又如何?”
石野哂笑,不以为然道:“纵然是天下雄主,也要亡于我辈刀兵之下,谢蕴师兄曾是前宛国公子后裔,后为晋所灭,这等破家亡国之仇,便成了晋王珉如今的取死之道了。”
这番话透着一股漠视王权,无法无天的意味,让雷奕眉头皱起。
“石野你倒是口气大!”
雷奕冷笑:“诸侯君主在世间何其位极尊崇,岂是想杀就杀,谢蕴师兄若不是趁阶前觐见之机,出其不备,暴起一剑横空击杀,又岂能如此顺利?”
“就算如此,随后便立时遭到三千之众披甲武士的围杀!”
他说着语气就有几分寒意:“世人以讹传讹,说谢蕴师兄在围杀中从容而去,这只是传言罢了,若是师兄真能剑破三千甲,又从容不迫,根本无需像如今这般离去后藏身匿迹,大可仗剑公行之于天下!”
“石野。”
雷奕言罢反问一句:“我等都师承自太上学宫,你可能力破三千甲,而毫发无损?”
“这哪能一样?”
石野神色不服,但也冷静下来。
他思考后说道:“我不谙刀兵之技,杀伐不及谢蕴师兄剑道篇来得便利,不说三千披甲武士,就算是三千披甲民众一围而上,我都要为之力竭,即使突围而去,也会身受重伤。”
“这便是了。”
雷奕眼眸中精光湛湛:“谢蕴师兄即使剑术凌厉,但对上三千披甲武士,想必也要力竭,破出重围后定然遭负重创!”
“晋王珉正值春秋鼎盛,虽立有世子,却不曾掌权。”
“如今晋国各家封臣异心反复,已经陷入动荡,这时大索全境,以擒杀谢蕴师兄为第一要务,便是在争得国野大义名器!”
雷奕言语条理清晰。
他根据琥珀那里得来的消息,顿时就将事实真相还原的七七八八,旋即便推断出谢蕴此时的境地,已然是身陷重围,处于生死之机。
“谢蕴师兄岂不危矣?”
石野闻言震惊,显然也是想到了对方这时的情况,不由说道:“难怪琥珀师兄临行前叮嘱我等,此行若是北上,先去晋国接应谢蕴师兄。”
“正是此理!”
雷奕说道:“谢蕴师兄这次刺杀,天下为之哗然,连身在琥都的琥珀师兄都收到消息,想必其他几位先行下山的师兄弟也已经知晓。”
“如今晋国不稳,周边的虞、楚、梁等诸侯国更是蠢蠢欲动。”
他说着,眼眸中就有着幽光在跃动:“现在这大晋已然是天下瞩目之地,此番大场面,太上学宫便是其中头角,我等此去不仅要接应谢蕴师兄,更要开创我辈不世之名!”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