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个儿何时与他说的?
不等她回应,孤星城又冷着声道,“我叫人抓了些人,你随我去瞧瞧,那些人里可有打你的。”
孤星城的话,令得安柔更加呆愣了。
就算她昨夜说了,他这般快就能将人给抓住了吗?
她睁着眼呆傻的样子,实在好笑。
孤星城第一次觉着,这女人竟还有些可爱的地方。
区区几个人伢子,旁人抓起来兴许费劲,可对于曾经的狱血教教主而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夜里头将话传下,天还未亮便有了消息。
眼下人都关押在淮南王府的大牢里头,去瞧瞧,倒也方便。
愣了一会儿,安柔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却又道,“我,我先把这儿收拾收拾。”说着,便要挣开孤星城的怀抱。
岂料孤星城搂得紧,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这种事,需要你来做?你是淮南王府的客人,这种事,交给淮南王府的下人去做就行了。”
安柔咬了咬唇,只以为孤星城又是在责备她,小声辩驳了一句,“我习惯了。”
习惯?
孤星城挑眉,“你自幼也算养尊处优,何时养成了这种习惯?”
他不知道?
安柔有些意外,她以为宫里的事儿他全都知晓,可看他的表情,好似是真的不知道。
“就,在宫里的时候。”
在宫里的时候?
“你是妃位。”念着幼时的情分,他直接封她为妃,再不受宠,也不该是被宫人给欺负了才对。
安柔微微低了头,“妃位又如何,我那儿你几年都不曾去过,宫里的人向来都是眼『色』极好,知晓我不受宠,岂会给我好脸子看。”
所以,在宫里那几年,她说得好听是个妃子,却是比一些得主子恩宠的宫女都还不如。
一开始自然是心里不平的,可久了,倒也成了习惯了。
饿了就自个儿去小厨房里弄些吃的,衣裳自个儿洗,屋子自个儿收拾。
除了偶尔会被宫女们冷言冷语的嘲讽几句之外,这日子倒也算是过得舒适。
她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埋怨,却仍旧让孤星城心底有些诧异。
他从未想过,一个妃子会被宫人欺负。
她是得软弱成什么样子?
但,这里头的确也是有他的原因的。
除了不去她那,他对她几乎是不闻不问。
她说的对,宫里的人眼力见儿极好。
她被宫人欺负,想想是匪夷所思,想想,又觉得有些道理。
眉头微蹙,孤星城只觉得有些烦躁,搂着她便往外走,“且先瞧瞧那些欺负了你的人吧。”
这是安柔第一次被孤星城这般搂着走路。
只觉得身子都是僵硬的,好似连路都不大会走了。
好在,地方并不远,许是淮南王早有吩咐,只见孤星城与淮南王府的小厮说了两句,那些小子便去地牢内将人都带了出来。
“瞧仔细了。”孤星城淡淡道。
不多久,地牢内陆续有被捆着双手的人被推出来。
安柔仔细辨认着,当那个鞭笞她的人出现时,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被鞭笞的情景历历在目,安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眸间满是害怕。
她的反应如此激烈,孤星城岂会没有察觉。
当下将她搂得更紧,淡淡道了一声,“别怕,为夫在。”
为夫在。
短短的三个字,却如同是惊天惊雷。
安柔瞬间就不害怕了,只剩下满脸惊讶的看着孤星城。
却见孤星城朝着那人伢子一指,“是他?”
安柔的反应,是在那个人伢子出来之后才异常的。
安柔顺着孤星城所指看去,而后点头,“恩,是他。”
那人伢子心知不妙,一下子跪了下来,“小人该死,小人有罪,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饶人,请大爷饶命啊!”
“杀。”淡漠的一声令下,有人上前,干脆利落的扭断了那人伢子的脖子。
安柔被这一幕给吓得撇开了头去,小脸埋在了孤星城的怀里,孤星城轻轻拍着安柔的肩膀,低声安慰,“不怕,且看看还有别人否?”
安柔摇头,“没有了,抓我的就是他。”
也是因着只有那一个人伢子,她才能乘机逃出来。
闻言,孤星城点头,随后大手一挥,命人将其他人都带了下去。
既然欺负安柔的人伢子已死,那其余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