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下嘴皮子一碰，黑的就能说成白的，她一个害人的老东西就变成了被害人。

搞得就都是孔娇娇的错——要不是景宁之前见到了孔夫人的偏心程度，说不定还真的被蒙骗过去。

可是现在——

压根就不可能！

景宁拍了拍手，声音在这夜里显得额外清楚：

“夫人好口才，不去御史台？”

“当真是可惜了。”

“我想，有夫人这样的人在，御史台何愁有说不过的事儿？”

孔夫人被景宁好一顿抢白，便是气的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你什么你！”景宁真的是懒得和孔夫人磨磨唧唧了：“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我徒弟的。”

“孔夫人，你最好识相点。”

“有些事情，要是被我查出来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不要栽赃污蔑我！”

景宁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栽赃？”

“污蔑？”

“孔夫人摸摸自己的良心——”景宁忽然打住，语气里都是嘲讽：

“哦，不对。”

“是我错了。”

景宁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后者继续道：

“你没有良心。”

“景一璇你一不要太过分，你别以为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你就可以对着我一个诰命指手画脚的！”

孔夫人是真的怕景宁问出来那些她做的事情，到时候别说是孔将军府容下她，这玄都都容不下她！

被万人唾骂的滋味，孔夫人可不想尝试！

所以这才急了眼，从地上爬起来指了景宁和孔娇娇道：

“我管我女儿，关你什么事！”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孔将军府的家事！”

“家事？”

景宁笑的有些冷，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

“看来你不长教训。”

之前在兰舟书院的那顿教训，孔夫人还是记得的，但是现在对她来说，林苏那个多管闲事的破祭酒不在，还能有谁能对她造成威胁？

没有。

对于眼前的这位景将军府的大小姐，孔夫人是真的没有放在眼里过。

要是没有景明远，她景一璇有资格在她跟前耀武扬威的？

没有！

想到这里，孔夫人厉声呵斥：

“你一个没娘教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的！”

“景姑娘你打小就没了亲娘教导，我能理解。”

“但是请你不要带坏娇娇！”

“你胡说！”出声的是在景宁身后的孔娇娇，后者大怒：

“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她是天下最好的师父！”

景宁倒是在这个时候骤然回了头，看着替她和孔夫人争执的孔娇娇，心头一热。

“娇娇。”

“师父你别拦我！”孔娇娇今夜的情绪是彻底爆发了，她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似乎要把那些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你从一开始就偏心谭雪旋！”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嫁给我爹！”

“为什么又要生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