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见自己再次行刺失败,欲哭无泪。
很快他便被代亦提在手上,倒吊着狠狠打了几下屁股。
“好了!我说!我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代亦谈了口气说道:“云何桥。”
男孩大惊,空中扑腾着就要来捂她的嘴,口中还说道:“你怎么能提云何桥,这是乱了规矩!”
又是规矩!
代亦拧起他的耳朵,没好气地骂道:“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啊!?”
代亦凑近了脸恶狠狠反问,男孩喘着粗气,求饶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先放我下来。”
小孩告诉代亦,这镇上拢共东西两条街,街很长,住了五百多号人。
有二十四个铺子,从东往西数,分别对应着十二个时辰开放。而自己躲雨闯入的这间铺子,在东街五号铺,便是在卯时开放。
代亦听着便皱了头,这个规则不太像是人定的,哪个人会放着生意不做,还特定在什么时辰才开,那不纯纯大病吗?
只有可能是这个空间是假的!而这些所谓的规矩,便创造这个空间的人,提前设定好的。
但为什么要有这么些规矩呢?她想不通,没准是怪癖什么的也说不定。
小孩儿继续讲,每一间铺子经营的生计都不相同,像他家里,便是卖刀具的。
代亦瞪大双眼,环顾四周,一片空寂。
“那你的刀呢?”
小童露出手心那把小刀,回道。
“就只剩这一把了,一个月前,来了一批人。身高马大,十多个吧。”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一哆嗦,接着说道。
“我们都怀疑那是从隔壁镇来的,又抢又砸又烧。好在这儿的房屋建造奇特,不怕火烧。”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稚嫩的脸庞模仿着大人般叹了口气。看得代亦直觉好笑。
“可那些物件就逃不过了。”他伸手指了指窗户的位置,代亦顺着那方向看去,却是黑漆漆一片。
“隔壁卖衣服的大婶,家里就她一个人,东西都被烧光了,一头撞死在房梁上。”
“她那是东街六号铺,也是卯时开,以前生意可好了,如今每到卯时,里面都会传出怪叫声。”
最初这些贼人来时,还没下起怪雨。大伙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也有想要跑路的。
可约半个月前,怪雨就来了,淋了雨的人都会生病,大家怕传染,就又分开了。再加上好些人家里都有病人,也没有人再想着跑了。
“什么病?”代亦问道。
男童摇摇头,回答:“不知道,像是一种红斑病。”
见她眉头皱起,好似不理解,便又解释了一下。生病的人高烧不止,浑身红斑,不出半月便下不来床。只有用茅根,金银花、连翘、菊花、板蓝根、蒲公英、黄芪、黄连、黄柏、栀子配好的药包,熬出浓汁,喂生病的人服下,才能暂时解了热毒。
可西街王掌柜家里也有人生病了,大半个月没开门了,大伙都买不到药。
而小孩刚才熬得那碗药,已经是家里最后的存货了。
“那群人来了几次?”代亦又问。
“两次。下雨后那群人就没来过了。”
这群恶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像是算准了什么时候有雨一样,这样的未卜先知倒是很可疑。
“你在哪里熬药?”代亦问道,据她观察,这屋子小的很很,药味肯定散不去。自己进来时,倒是没觉得很浓。
“后院。”男童指了指代亦身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