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里至少还有3斤。
原本有心开口叫停,但瞅着顾澄那张哪哪儿都看不顺眼的脸,胡有德一咬牙,“谁说我喝不下去了!你以为谁都像那样你一边喝还能一边出汗,我现在就是肚子有些撑,去上个厕所缓缓。”
顾澄带着贱贱的笑脸,举起酒坛喝了一口,然后才对他摆摆手,“尿遁嘛,我理解,赶紧的。”
已经作势起身的胡有德抬手虚指着顾澄,那意思就挺明显:等哥放完水回来,有你好看的。
看着胡有德画着8字、蹒跚走向门口的背影,
顾澄也变得若有所思,
青山医院,又是辛家的产业,素材又多了一件。
这时,李纯揆也端着那锅鸡汤走了进来,“你俩喝的差不多就行了,刚刚我看着那位哥走路都是一路飘着,跟脚下没个刹车似的,低着头就朝厕所那边儿冲出去了。”
看到金泰耎也跟着进屋,顾澄朝李纯揆招招手。
等她弯腰凑到自己嘴边,顾澄才低声说:“你待会儿千万别走,我现在也就坐着还成,站起来走路我估计还不如他。”
“瞧你这德行”,李纯揆咬着牙,“你不是出牛说自己比人家能喝么?”
顾澄苦着脸,“今天也是见鬼了,按以前的情况,他一个小时前就应该已经趴桌上睡了。”
“莫非...”
“莫非...”
两人一同回头,看着正在摆弄碗碟的金泰耎,又不约而同地低声笑道:“原来是爱情的力量。”
虽然听不大清,但金泰耎可以很肯定,这两货一准是在谈论自己。
腰一叉,“你俩说什么呢?”
“没什么,顾澄说你今天状态看起来好极了。”
金泰耎很是得意地揉揉鼻子,“那当然。”
说着,她盛了碗米粉,又夹了些鸡肉豆芽,“姐姐看你今天嘴这么甜,先给你盛一碗。”
接过碗,顾澄看着没有汤的瓷碗,又抬头朝金泰耎眨眨眼,“这位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桥米线是汤粉分离这么个吃法,挺新奇的哈。”
金泰耎脸瞬间变得红润,“呀,我家就这么个吃法,你有意见?”
“完全没有,是我家的吃法比较独特,都喜欢把汤浇在米粉上一块儿吃”,顾澄揶揄地笑着从坛子里舀出一大勺汤,缓缓倒进碗里,“要不泰耎你待会儿等老胡回来问问,说不定他家的吃法跟你家一样。”
李纯揆丝毫不顾及自家队长的颜面,盛好一碗放在金泰耎面前,“金leader啊,或者你试试我们家的吃法?说不定会有新的感觉呢。”
“你们说什么呢?”
这时,重新焕发斗志的胡有德迈着大步走进来。
大马金刀地坐回座位,胡有德捧起酒坛朝顾澄很是豪迈地挑挑眉,“怎么说,继续?”
顾澄嘬着米粉,伸手指着自己唇角,“哥,咱吹牛之前,能不能先把嘴角的水渍擦了。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去吐了?”
被人当场戳破的胡有德顿时十分尴尬,手里的那坛酒一时间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好了,好了,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较这个劲干嘛。”
金泰耎放下筷子,伸手从胡有德手里夺过酒坛放在一旁,又把自己面前的碗推了过去,“还没动,你先吃。”
胡有德先是运气凝神,双眼一瞪,似乎想要重新把那坛酒拿过来。
紧接着,他就在金泰耎的死亡注视下,
乖乖低头,
嘬粉儿。
“你,你也吃。”
“我自己来。”
顾澄与李纯揆对视一眼,
这台阶,
给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