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破碎的就是破碎了,
即便是努力黏连起来,忽视掉那藏在细纹中的裂痕。
再故意做出一副天真烂漫、若无其事的模样,
给人的感觉无非也只是留下一滩的矫揉造作。
熄了灯,
关了窗。
黑暗中的顾澄,
坐在那张舒服的躺椅上享受着李纯揆特意留给他的空暇时光。
呵.....
房间中的寂静,被重新烧开的热水气泡破裂声敲碎。
临街的房门,也被夜归的胡有德推开。
屋顶的日光灯被重新打开,
两人相对而坐的身下,各自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顾澄拎起铁壶,煮了许久的老白茶从壶嘴中带出一道圆滑的弧线落入胡有德面前的瓷杯。
红褐色的茶汤在白瓷杯中不停地翻滚,渐渐把杯底淹没。
“喝点水暖暖身子。”
“好。”
“下午那会儿你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有事?”
“那个从青山病院跑出来的女病人,今天上午醒了。”
“这真是一个让人开心的事情,所以,请直接说但是吧。”
“但经过再次检查,她目前真的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病症,不管我们问什么,她只会说‘救我’和‘李智秀’。”
“哦,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你再用这种可耻的翻译腔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用金泰耎的靴子踢你的屁股。”
“那为啥不能是我家纯揆的?”
“因为泰耎的鞋子比较尖。”
“你可真是观察的细致入微,出去约了一次会,你该不是一直低头羞涩地光看人脚了吧。”
“澄啊”,胡有德抿了一口茶水,“话说咱哥俩有些天没好好地切磋了吧?”
“谢谢,我对单方面被吊着捶没兴趣。”
顾澄跟着举杯押了口茶,
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深刻反省着,又不是林润娥那个作死小能手,自己没事儿干撩拨他干嘛。
至于怂不怂,
呵呵,
文人的怂那叫怂么,是从心。
“不过,哥,我有个问题。”
“说。”
“你说的那位李智秀,该不会是那位李记者吧。”
“恭喜你,答对了。”
顾澄......
搬回一局的胡有德朝顾澄得意地挑挑眉,“虽然没有办法从这位女病人口中得到直接证据,那位青山病院院长也帅气的自我了断了,但万幸的是我们从青山病院病历记录中查到了她的家庭和入院信息……”
胡有德慢慢说,
顾澄安静地听。
通过胡有德的描述,这位病患名字也叫秀妍,算是从卫星城一路上京的人士。
因为没有名牌大学的学历傍身,在带江市举目无亲的她自打毕业后就没有做过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所供职的公司,总会在转正期满时以莫须有的名义将她开革,或是那长长的转正名单上永远不会出现她的名字。
就这样,这位秀妍在带江混迹的十年时间里,前前后后一共做了将近30份工作。
而她最后的一份工作,
就是与李智秀一同应聘到带江日报,担任实习记者。
而再一次应聘成功的她,
最终再一次跌倒在了转正名单公布的那一刻。
通过努力工作已经得到口头承诺的她,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