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如此说，不是没有道理的。之前两人虽然用神识探查过这个业魔，但是，很多时候神识探查出的结果却未必是准确的。在仙界就有很多手段或是屏蔽神识探查或是误导神识探查的结果。

像是如果一个低阶仙人用神识探查高阶仙人，如果两人神识修为相差过大的话，甚至于高阶仙人想让你看到的是什么信息，就可以把什么样的信息强塞给探查的低阶仙人。如此一来，低阶仙人探查出来的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根本就不准确的，甚至于和实际的情况大相径庭，都很正常。

丫头所说的仔细探查，专门是指梁远和丫头两个人所特有的一双神眼。梁远和丫头的神眼，作用效果的区域，仅限于梁远和丫头能看见的范围，探查距离，和神识动辄几百亿仙位的范围相比，实在是小得可怜。可是，却能看到很多神识探查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姻缘线，比如气运，比如因果之力……等等，这些特殊的东西，如果用神识探查，是根本看不到的，至少眼下梁远的神识还看不到。想要看到这些特殊的东西，都要两人的神眼才行。

但是，两人的神眼也不是平时看东西的时候就一直起作用。平时梁远和丫头都是关闭神眼不用的。因为，如果平时都用神眼看世界，累不累的暂且不说，光是这个别扭劲儿就不用提了。

神眼神眼，那可是神眼！这好像是一句废话。但确实是这样。神眼看世界，那是事无巨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什么妖魔鬼怪的，都是无所遁形。可是，这细节什么的看得太清晰太仔细了，跟着的问题也就来了。

比如梁远如果是开着神眼走在路上，没一个人的什么衣服啊，战甲什么的，那都形同虚设。根本就是一双透视眼，看所有人都是光屁股的。光屁股还不说，连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一台x光机——这谁受得了。这样看到的世界，确实是做到了透过现象看本质，但也把所有的美，都给看没了。任何的美女。梁远开着神眼的时候。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红粉骷髅，各个全是小骨头架子，骷髅兵。梁远又没有什么偷窥的特殊爱好，更是不会开着神眼来看人了。

丫头的情形和梁远也是一样，丫头一个女孩子，更是不会开着神眼四处看了，羞死人的。

正是因为平时都不会用到神眼专门来看什么东西，反倒是神识探查用得又方便又比较多。也就造成了梁远和丫头一样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双神眼可以用了。除非看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不经意间专门地凝神去看的时候，才会自动地启动神眼。

神眼的发动并不复杂，其实也就是凝神去看而已。

有了丫头的提议，梁远和丫头同时凝神于双目，向着前边不远处的业魔望去。

这时候，如果有另外一个拥有神眼的人在场看到梁远和丫头的话，就会发现，梁远和丫头的眼中分别射出了两道神光，扫向了不远处的业魔。丫头眼中的神光是五色的，金青赤白黑，代表着丫头所修练的五行。梁远眼里射出的神光则是七色的。除了五行属性的颜色之外，还多了阴阳两种颜色。

也正是因为比丫头的神眼多了阴阳两种属性，所以，梁远的神眼，细致入微的能力，比丫头的神眼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一道五色神光，一道七色神光，几乎是同时打在了两人前边不远处的业魔身上。

“咦？”两人神眼之下看到的情形，梁远和丫头不约而同地被惊讶了一声。

“哈哈，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东西，咱们两个不去引发它，它根本就不理咱们，原来是这样！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看罢多时，梁远是不禁哈哈大笑，之前对于这个业魔能力不详的阴霾一扫而光。

“呵呵，是啊，真是没想到，所谓的业魔，居然都是由因果之力的碎片组成的。而咱们两个又是不沾因果的，因果之力对咱们两个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全部由因果碎片组成的业魔，其实根本都发现不了咱们两个。咱们两个如果不攻击它，它应该是感觉他跟前根本就没人，这个实在太有趣了。”

“即便是咱们攻击他，他也拿咱们没有任何办法，他发出的因果之力根本就沾染不到咱们两个身上。所以，和这个业魔打的话，他的攻击对咱们两个无效，咱们对他的攻击免疫，咱们两个首先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只是呢，不知道咱们两个的攻击，对于这个业魔有没有效果。”丫头也被这个意外的探查结果给逗乐了。

“怪不得上仙界的仙人把这东西叫业魔，也是不无道理的。因果之力不就是又叫业力么？因果之力的碎片自然也就是业力碎片。由业力碎片组成的自然就是业魔了。没想到，被仙界的仙人闻之色变的业魔，居然是这么来的。也难怪那些仙人说仙人的各种攻击手段都对业魔无效。仙人的仙灵力和神识之力又怎么可能对因果之力起作用。”梁远也是接着丫头的话题感慨着。

“阿远，你说，组成这些业魔的业力碎片是怎么来的？而且，没想到，原本完整的业力线断裂之后形成的碎片，却是有帮助仙人融合法则的能力，还真是神奇。要是不亲身经历一次，还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业力碎片还有这个作用。不过看来咱们两个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这因果之力的碎片根本就加诸不到咱们两个身上。就是想试试效果都试不成的。”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却是因为试不成而有些小郁闷。

“丫头。咱们哪还要用这种不上档次的东西帮着融合法则呢。咱们两个不一直都是只要领悟了法则就自然融合了嘛。”梁远笑着哄着丫头。

虽然说梁远说的这些情况丫头也都知道，而且丫头也不是真的多么郁闷，只是那么一说罢了。但是梁远还是本能地要哄丫头。这种宠溺是没有什么道理也没有什么原则可言的，是无条件的关心。

事实上，梁远和丫头也都非常享受这种无原则的互相关心。

“至于这些业力碎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阿远也说不好，只能姑妄猜之了。”梁远接着说道，“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因果线非正常断裂。而因果却未了，于是，就可能形成这种因果碎片。”

“丫头。你还记得万俟修那一次吧？那一次不就是万俟修想要让咱们两个因果加身，结果因果之力已经发出了，但最终却是没有加诸于咱们两个身上。那么，那个已经形成的因果线去了哪里呢？”梁远这是在问丫头。也是在问自己。更像是谁也没问，亦或是自问自答。

“嗯，阿远你说的有道理。那个因果线既然已经形成，就不会随随便便消失，很有可能会断裂成细小的因果碎片而飘散在天地间。”丫头也是点头认同梁远的说法。

“而且，既然这种情况下出现因果碎片成立的话，那么丫头也想起了另一种情况。比如像阿远你把万俟修的元神吸收了，而因果之力又是锁定元神的。那么，牵扯到万俟修身上的所有因果之力。便都会因为万俟修的元神彻底消失而失去锁定目标，那么，这些因果之力形成的因果线自然也只能碎成因果碎片。像之前在青木仙境中，阿远吸收的那些仙人，所有加诸于他们身上的因果线，也都会变成因果碎片而存在了。”有了梁远的分析，丫头在后边又补充了一条。

“这肯定也是一个原因。但是只靠阿远一个人，应该是形成不了多少因果碎片的吧？而且没有阿远吸收那些仙人之前，这些业魔也是存在的。那就是说，这些因果碎片的形成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只是咱们现在还无法知道罢了。”梁远分析道。

“其实，要丫头说，因果碎片如何形成，这个问题本身，咱么已经是回答过了，就是因果线断裂而形成的。至于因果线为什么断裂，丫头觉得，这本身就不能成为一个问题。”丫头一番推敲之下，似乎是已经有了什么结论。

“丫头倒是说来听听。”梁远也很是期待丫头的结论。

“呵呵，丫头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不是结论的结论。”丫头有些小顽皮地笑着说道，“阿远你想啊，因果之力，在世间运行，互相牵扯，互相纠缠，缠杂不清的，是何等的错综复杂。因果牵着因果，因果套着因果，因果衍生出因果，因果又消融了因果……等等等等如此复杂的因果循环，又怎么可能不出意外呢？只要出了意外，那就可能导致因果线的连接断开，形成因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