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见到小雨之后，姐姐才知道原因。原来，是小雨为奴千万年的那个仙契没有履行完毕，所以小雨在进入上仙界的时候，才被金仙之路传送阵直接传到了那个女仙人所在的平成仙域，继续履行这未尽的契约。一个未尽契约的因果，便生生束缚住了小雨，甚至于都没有经过小雨选择，便直接被仙界的法则强行加入了平成仙域。”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姐姐我拖累了小雨。”

祁连燕一声长叹，道尽了无奈。

丫头和梁远听罢也是唏嘘不已，还真是长了见识。没想到，下仙界没有履约完成的仙契，居然到了仙界还能生效，还要被逼着强迫履行，这确实是让丫头和梁远都有些意外。不过丫头和梁远稍加思索，倒也释然了。

上仙界和下仙界，严格说来都是一界，连法则和修练体系都是连续的、一体的。上仙界和下仙界都是仙界的两个组成部分。甚至于下仙界的仙人，进入上仙界的方式都不是飞升，而是通过金仙之路传送阵传送进入。这就更说明了下仙界的仙人进入上仙界，并不是质的飞跃，只是进入了仙人阶段的更高境界罢了。总之，各种事实都证明了一个结论，下仙界和上仙界都是在仙界之中，只是被认为分割成两部分罢了。

正是因为下仙界和上仙界都是同属于仙界之中。所以，下仙界的因果，也是仙界中的因果；上仙界的因果。依然还是仙界中的因果。不管是下仙界还是上仙界，所产生的因果，都是仙界这一界之中的因果，因此，下仙界中未履行完毕的仙契，到上仙界中依然还要继续履行，也就合情合理不足为奇了。

只是。如此一个仙契，就生生毁了祁连燕和祁连雨的修练之路。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丫头和梁远也是不禁扼腕叹息。

不过，知道了祁连燕并不是因为畏难和贪图域仙的那一点点好处才选择的域仙之路，而是另有不得已的原因。倒是让梁远和丫头心中的惴惴完全放松了下来。心性过关，梁远和丫头也终于可以放心地给祁连燕使用七彩培元丹了。

“等姐姐我来到上仙界的时候，小雨的仙奴之期已满，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小雨投身的那位女仙，平心而论，也还算是不错的了，倒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小雨。你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交换，这也是天经地义。怪不得那位女仙人。而且这件事当初又是小雨主动去找那位女仙人提出这样要求的，并不是那位女仙人强迫小雨如此的。姐姐我也加入平成仙域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是初入四转金仙的修为境界。又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倒也算是抱团取暖，相处得倒也算融洽。”

“只是好景不长，那位女仙人在四转进阶五转的时候便再也没有回来，属于她的仙领也轰然崩塌，她最终还是没能挺过业魔这一关。倒在了修行之路上。”祁连燕神色平静，仿佛在叙述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不过。丫头和梁远却是听出了另外的一重意思。本来丫头和梁远还以为祁连雨也是挑战业魔融合法则失败陨落的，现在听祁连燕这般讲来，应该是另有一番隐情了。

如果梁远和丫头直接用神识探查祁连燕的记忆，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根本用不着丫头和梁远这么麻烦地一件一件地问，更是不用祁连燕一件一件地回答，而且还要重新翻出那些永远不愿回想的记忆。

怎奈，丫头和梁远此番仙界之行，主要是为了游历，为了体验生活，说好的不轻易动用超出外在修为的手段，两人不想随随便便就越过自己设定的这个底限。更重要的是梁远和丫头已经接纳了祁连燕这个朋友，自然就不可能用神识去探查了。

“这个女仙人陨落之后，姐姐和小雨的修练倒还算是顺利。虽然说修行路上不可能是一帆风顺，总是有各种厮杀，有各种生死局，还要面对挑战业魔的考验，但姐姐和小雨都一路挺过来了，都修练到了七转羽仙的巅峰，都成了平成仙域的仙官。在平成仙域附近这一方小小的修行小世界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然而，修行之路，总不会让你平平静静的，总会有些让你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话锋一转，祁连燕的脸色虽然是依然平静，可是丫头和梁远能看出平静的外表下深埋到麻木的痛。

“一百亿年前吧，姐姐和小雨静极思动，实在是厌倦了平成仙域之中这种一成不变的日子，便相约去更远处的仙界中去游历。”

“平成仙域中是有跨仙域的远距离传送阵的。虽然只是最初级的跨仙域传送阵，可以感知并传送的距离也并不是很远，但也依然不是靠姐姐这样的七转羽仙亿万年不断瞬移能达到的。平成仙域的跨仙域传送阵其实是连通着一个高级仙域——子初仙域的。小妹你们一定会觉得有些奇怪吧？小小的平成仙域，竟然连通着一个高级仙域，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其实，姐姐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很是没想明白的。”祁连燕沉寂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尽管这一丝变化依然还是苦笑，但总比麻木了要好一千倍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