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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孔融,为袁方的威胁所慑,身形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单经和田楷的下场。
这两个曾经都瞧不起,逼迫过袁方的人,统统已被袁方敲得脑袋开花,一场极为惨烈。
今若都昌城陷,只怕他孔融真的会步那二人的后尘。
一丝寒意袭上心头,孔融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却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一派不以为然的轻蔑状,似是全然不将袁方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两千北海兵却没他那么镇定,一个个惊悚错愕,倒抽着凉气,怔怔的目送着袁方扬长而去。
接着,沿城一线便是一片的唏嘘,所有北海兵都心有余悸,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太史慈看着故作从容的孔融,叹道:“英雄不问出身,国相不愿出城跟他会面就是了,又何必出言相辱,侮辱他的尊严,恕慈直言,这却是有失国相的风范了。”
孔融身形一震,猛在回头,以一种惊恼的目光瞪向太史慈。
他着实没有想到,太史慈这个部下,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体统何在,尊卑何在!
恼怒之下,孔融沉声道:“太史子义,你竟然以下犯上,教训起本相来了,好大的胆子。”
孔融拿出了上峰的派头。
太史慈却也不惧,只淡淡道:“我太史慈就是这么个直肠子,我只就事论事而已。另外,国相不要忘了,我太史慈也并非是国相的属下,只是奉母亲之命,前来相助国相而已。”
孔融被呛了满脸灰,心中大为恼怒,满腹的怨言几乎冲到嘴边,却生生的给他咽了下去。
他猛然想起,自己还要靠太史慈为他守都昌城,眼前这个敢教训自己的人,他却偏偏的得罪不起。
念及于此,孔融只能把一肚子的火,强行咽了下去。
“慈还要巡视城防,就不陪国相了,告辞。”太史慈拱手了拱手,转身而去。
望着太史慈远去的背影,孔融眉头深凝,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城外,袁方已打马还营。
一步入大帐,颜良就气呼呼的叫道:“孔融那个酸儒,太他娘的可恶,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战,就会耍嘴皮子辱没公子,实在是可恨,末将请公子现在就下令攻城,我颜良非把那厮的脑袋割下来给公子解气。”
不仅是颜良,朱灵和郭淮二人,亦是愤慨不已,纷纷叫战。
袁方又何尝不想宰了孔融这厮,只是,身为主将,他却比属下们更保持着一份冷静的头脑。
他一抬手,压住了众将的愤慨,淡淡道:“孔融是瓮中之鳖,跑不了的,但他手下却有太史慈这样的良将,此时还不是全力攻城的时机。”
诸将的战意虽然压下,但他们却在奇怪,自家的公子,为何这般看重那个叫太史慈的无名之辈。
袁方却深知太史慈的实力,此时声名不显,只是还没有机会而已。
“这个太史慈啊,可是一员大将,跟随孔融这样的庸主简直是糟蹋了,若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袁方思绪飞转,琢磨着诸般关于太史慈的记忆线索,蓦然间,他的眼眸一亮,已是有了主意。
“袁贵,速挑一队得力的人马,给我杀进东莱,去请一个人前来。”袁方喝令道。
请一个人?
袁贵一怔,凑上近前来,袁方遂附耳吩咐了几句,袁贵顿时恍悟,忙依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