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心中虽奇,却道:“我袁方岂屑于拿一个女人做威胁,你走吧,至于警告,听不听你们好自为之。”
“民女是自愿留下来,非是受袁将军强迫。”糜环愈加执意。
袁方就就怪了,心想这个糜环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哪有自己明明没有强迫,她却争着抢着要留下来做人质的道理。
心中狐疑,思绪一转,袁方却猛然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如此……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遂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便吧。”
得到了允许,糜环暗吐一口气,便相送糜竺出营。
他兄妹二人一出帐,袁贵忍不住道:“公子,那糜竺可是糜家家主,留着他咱们就能索要取之不尽的钱财,以充军需,公子怎这般轻易就放他走呢。”
“你以为,乱世就可以言而无信了吗?”
袁方负手而立,淡淡道:“糜家的那点钱,不过是解燃眉之急而已,待我打下青州,军饷钱粮又何足挂齿,倘我袁方言而无信,天下豪杰谁还愿归顺于我,,无人归心相助,一切都是空。”
一番话,如惊雷般将袁贵点醒,说得他深为汗颜。
恍然大悟的袁贵,忙拱手道:“公子当真深谋远虑,是小的短视了。”
解决了这一桩子疑惑,袁贵心中还有好奇,就是那位糜环小姐,明明可以走人,为何却偏偏留下来当人质。
“糜家身在徐州,陶谦与我开战在即,今糜家却送了五千万钱给我,若安然回徐州,必会被人告他资敌,糜环之所以留下来做人质,只是想显示他们糜家是被迫为我勒索而已。”
袁方深察秋毫,将糜环的心思看得清清楚。
袁贵这才恍怕,拍着脑瓜子连连感叹,惊叹于自家公子的洞察力。
帐外处,糜环已经送糜竺到了营门,一路上,她将留下来的原因,轻声告诉了自家兄长。
糜竺这才警醒,叹道:“陈家和曹家都忌惮咱们糜家声势曰隆,咱们若真安然无恙回去,确实容易受人以柄,只是难为了妹妹你,得留在这虎口之中。”
糜环却轻声笑道:“兄长乃我糜家家主,只要兄长无恙就好了。兄长也不必担心,我看这袁二公子虽然杀伐果决,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况且……”
说到这里,糜环压低了声音,“况且,我留在此间,也是想好好观察观察这个袁二公子,是否是一个值得我们糜家下本资助的人。”
听此一言,糜竺恍然大悟,点头道:“小妹言之有理,陶州牧年势已高,其子又是庸才,他一死,徐州无主,必然生乱。这袁方颇有几分枭雄之姿,倘若将来真的杀入徐州,咱们糜家提前下本资助,倒也是一桩大赚的买卖。”
“兄长也不必这般乐观,今徐州两万大军来攻,袁方腹背受敌,先看看他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再说吧。”糜环冷静道。
糜竺连连点头,叮嘱自家妹妹保重,方才策马离营而去。
目送着兄长离去,糜环目光回转,望向了那座中军大帐,灵眸中闪烁着丝丝聪慧之色,抿嘴浅笑,喃喃自语道:“这个袁方年纪轻轻,气度胆色倒真是非凡,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得值我糜家下本呢……”
冬雪之中,美人浅笑,风雪中绽放的莲花,绰约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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