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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军箭如飞蝗,转眼,近百名敌骑,已被钉倒在地。
淳于琼攻击分明受挫,却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冒着箭雨,继续催骑狂攻。
此刻他若是撤退,袁方陷阵营就将无可阻挡的撞入先登死士,先登营若有失,袁方军主力趁势进攻,两万冀州军就将面临崩溃的局面。
一千冀州轻骑,顶着箭矢,一**的向着陷阵营冲去。
转眼间,五波弩箭已射出,敌骑眼看就要杀近。
陷阵营的士兵们,却没有被迫近的骑兵攻势影响,好像他们无视敌人的存在,有条不紊的如平时训练般,娴熟的完成各自的动作,装填、纪弓、然后发射。
若普通的步卒,旷野上面对骑兵的冲击,斗志早就瓦解,陷阵营的镇定自若,令淳于琼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陷阵营,真正的精锐之士。
六波的箭射,淳于琼在付出了四百骑死伤的代价后,他的第一波骑兵,终于冲到了陷阵营前。
轰轰轰!
骑兵撞上了大盾,陷阵营的龟背阵微微一震,却依然稳如磐石,速度被大大减缓的敌骑,根本无法凭借冲击力,撞开他们的盾壁。
淳于琼和他的骑兵,眼看撞不破敌阵,只好挑动手中铁枪,试图撕破敌阵。
但很快,淳于琼就发现,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轻骑的近战攻击能力。
为了尽快阻挡陷阵营,淳于琼令他的骑兵,将长戟都换成了轻便的短铁枪,以加快奔行的速度。
但现在。他却惊慌的发现,他骑兵的短铁枪,极难挑开陷阵营厚厚大盾,和长戟所组成的龟甲倒刺铁壁。
破阵不得,冀州轻骑只能围着陷阵营的圆形龟背阵,四面乱刺乱冲,试图撕裂敌阵。
然而,这龟甲铁阵,却似天衣无缝一般,任借敌骑如何围攻。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而在阵中。高顺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的以两石硬弩,无休止的向外四射。
惨叫声此起彼伏,成百成百的冀州轻骑,被射倒于马下。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淳于琼就损失了近半数的骑兵。
面对如此巨大的死伤,冀州骑的战斗志意,终于崩溃了,军心瓦解的敌骑,四面八方的望风倒溃,凭借淳于琼如何喝斥,都阻挡不住逃溃之势。
敌军对陷阵营的阻击,就此被摧毁。
眼见敌骑四散。高顺信心大增,舞刀厉喝道:“给我冲上去,撞破先登死士——”
暴喝声中,五百陷阵之士,将手中的弓弩再次换成了长戟。铁一般的军阵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向先登死士所在疾冲而去。
“放箭,给我放箭!”鞠义神色铁青,放声嘶吼。
先登营中,如雨的箭矢飞射而出,似飞蝗般向着陷阵营狂扑而去。
四石的强弩,射杀力何其之强,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覆没在这箭雨之中。
陷阵营却毫无所惧,视死如归般喊杀而上。
箭如雨落,却纷纷被弹开,根本无法对陷阵营造成杀伤。
坚硬的鱼鳞铁铠,再加上密不透风的坚盾,如此超强的防御力,足以抵挡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即使是先登死士的弩箭也不例外。
中军处,袁方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陷阵营,如释如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在高顺身上下的血本,总算没有白费,怪不得他非跟我要鱼鳞铁铠,这般坚不可摧的防御力,谁能破得了。”
袁方眼眸中,兴奋的杀意狂燃,当即下令,全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盖过了冀州军的号角声,激励着陷阵营的将士们,勇往直前。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某一个瞬间,陷阵营这只钢铁刺猬,狠狠的撞上了先登死士。
兵嚣摧折之声,大盾震碎之声,兵士哀号之声,骤然间响彻天空。
两军相撞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飞上半空,溅出漫天血雾。
先登死士只我外围配备有大盾,长戟也仅有一重,焉能挡得住人人执盾撑戟的陷阵营。
轰碎声中,先登死士的正面,生生被撞出了一道缺口,陷阵营的龟甲之阵,如钢铁巨兽一般,撕裂了敌阵,咆哮而入。
外围盾戟防御一破,内围的先登弩手,顷刻间就暴现在了陷阵营兵锋之下。
手中只有弩机的弩手,焉能是重装步兵的对手,转眼就被辗杀大半。
陷阵营在几个呼吸之间,竟是把坚不可摧的先登死士,从中撕成了两半。
阵中处,高顺杀机凛烈,放声大叫:“全军,弃戟,换刀——”
号令传下,原本扛戟的士卒,即刻将长戟弃却,拔出了别在后腰上的环首刀。
一手执盾,一手舞刀,五百陷阵营将士,咆哮而出,切菜砍瓜一般剁向惊慌的先登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