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了这轮子,咱们就不怕袁老贼破坏了,真是太妙了啊。”
颜良明白过来,其余诸将也皆明白过来,无不振奋。
袁方拍着颜良笑道:“子正,你现在还敢小看我这小徒弟吗?”
“不敢不敢,当我不敢。”颜良连连摇头,却将目光转向得意的诸葛亮,竖着拇指道:“没想到你这小屁孩还真有两下子,不愧是主公的徒弟,我老颜真是小看你了。”
“你才是小屁孩呢,哼。”诸葛亮鼻子一翘,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颜良也不介意,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袁方想起了什么,便将诸葛亮召近,好奇道:“阿亮,这移动式的投石机,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诸葛亮凑近袁方,一脸神秘,低声道:“其实也不全是,我诸葛家祖上做过考工令,故家中祖传有许多制作兵器的图册,我闲时喜欢翻看翻看,这移动式投石机,就是我根据祖上传下来的一幅图,加以改进所成的。”
听他这番解释,袁方终于明白了。
考工令隶属于少府,也算是六百石的官职,乃汉廷专门掌握武器监造的官职,诸葛家祖上有做过考工令的,祖传下来制兵器的技艺也就不足为奇。
袁方知历史上的诸葛亮,本就特擅长发明创造,如今看来,倒与诸葛亮家传分不开关系。
“师父,我这事只告诉了你一人,你可别跟别人讲啊,尤其是颜良那厮。”诸葛亮小声的请求道。
“为什么?”袁方一奇。
诸葛亮面露几分尴尬,只挠着头讪讪而笑,却不回答。
袁方立时就明白,他是怕颜良得知,他这投石机源于祖传,而非他自己独自所创时,又会趁机笑他。
“你小子,倒是很要面子,好,我保证不说就是。”袁方摇头一笑,摸着他的小脑袋道。
诸葛亮这才如释重负,马上有了底气,再也不拘束,与众人就谈起了军略之事。
而众人因他献上这破土山的利器,倒也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把他当小屁孩,开始认真的听他发表意见。
一连七天,袁方按兵不动,暗中星夜不停的赶制着移动式投石机。
这七天的时间里,可苦了驻守在壁墙一线的将士们,他们每时每刻都只能猫在盾牌下面,缩头缩身子,窝囊的躲避着敌人从天而降的冷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土山上的冀州军,却是得意的紧,整日如狩猎一般,随心所欲的向青州军们放箭。
看着龟缩在盾牌下的青州兵,他们是志得意满,不时的嘲笑恶骂,有的甚至还直接在箭塔上解开裤子,向下面撒尿,以此粗俗的举动,来羞辱青州将士们。
全军将士无不愤慨,不少将领几将三番的请战,请求袁方准他们出击,跟羞辱他们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袁方却强压下了他们的请战,严守诸军不得命令,绝不可轻易出战。
敌军土山已成,现在派兵出击,只是给敌人当活鞍子,袁方可不会这么白白的葬送自己宝贵将士的性命。
因为他的综合实力,远远要弱于袁绍。
冀州乃天下第一富庶之州,人口也最多,光在册的丁口数,就是青州的数倍之多。
袁绍损失了万把兵马,也许几个月之内就可以重新招募起来,袁方若损兵一万,只怕一年半载才能凑齐。
对于财大气粗,兵源众多的袁绍来说,袁方对每一名士卒的生命,都很看重,绝不会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众将士们只得压下怒火,继续忍受冀州军的压制和羞辱。
不过,他们的隐忍,在第八天,终于被袁方终止。
是日清晨,袁方披挂上马,一声令下,后营大门敞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近百辆移动式投石机,在骡马的拖拽下,迅速的进入到了大营。
这是袁方用七天时间,集中了平原所有工匠,打造出来的破敌利器。
忍受了多日,袁方的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到了把怒火,统统都倾泻出来的时候了。
袁方目光吐血,碎颅棍一指西面,厉声喝道:“弟兄们,把投石机拖往壁墙一线,把那些狗娘养的敌人,给我往死里轰!”
三军上下,压制已久的气势,陡然间爆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