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看你的了,让淮南人见识一下,咱们北军先登厉害吧。”袁方剑眉深凝,英武的脸上杀机如刃。
南岸处,纪灵已经挥斥着一万大军,以中央冲破的战术,向着鞠义所部汹涌的冲去。
“纪灵这厮,他这是要跟我抢功!”
孙策瞪着召呼也不打,直接率军冲出的纪灵,不禁面露恼色,却无可奈何,只能按住杀机,率余军压阵,眼看着纪灵抢夺他到手的功劳。
策马狂奔中的纪灵,嘴角却钩起一抹得意,心中冷笑道:“孙策,你风头太盛。这北征首功我岂能让你夺了,你就巴巴的看我大破袁方吧,嘿嘿……”
立功心切的纪灵,策马狂奔在冲锋的路上,他以为,那支区区千余之众的青州兵,将是送到嘴边的猎物,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撕成碎片,立取首功。
万余淮南军士。无不亢奋如兽。迫不及待的要收割人头。立取功劳。
他们却浑然不知,死神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锁定了他们。
转眼,汹涌的敌潮。已冲至两百步之内。
鞠义血丝密布的眼中,骤然涌现狰狞的杀机,厉喝一声:“四石弩,给我放——”
咆哮怒吼声中,位于盾阵最前排的两百四石弩手,毫不迟疑的扣动机括。
两百劲力强悍的利箭,离弦而出,向着敌潮呼啸射去。
噗噗噗!
利箭如雨而至,冲在最前端的敌卒。瞬间被射倒一大片,惨叫声如狼嚎而起。
速度、力道、精确度,都达到了几近于完美的地步,敌军纵使配备有锅盖大小的圆盾,又岂能挡住先登死士的精确射击。
一轮猛击。初尝打击,纪灵和他的兵士们,都吃了一惊。
“原来,敌阵中还藏有弩手!”
纪灵眉头一皱,却依旧不屑,大喝道:“区区几张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简直是妄想,给我冲,继续冲!”
淮南军并未受到致命打击,立功心切的士卒们,踏着前排同伴的尸体,疯狂的继续前冲。
北岸观敌的袁方,心中冷笑:“冲吧,继续给我冲,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南岸军阵中,鞠义就像是袁方的索命使者,接连的下达了轮射的命令。
四石弩、三石弩、两石弩……
六百人的先登弩手,不断轮番发射,如机器一般精确无误,无休止的敌人射出索命的利箭。
这一千先登死士,集中了袁方军中,最精湛的射手,形如一支狙击部队,远程打击的能力,堪称独步天下。
十轮箭袭!
没有骑兵的淮南军,缓慢的冲锋速度,足足给了先登死士十轮箭射的充足时间。
然后,他们的军心就瓦解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箭射,死伤惨重的淮南军,止步于先登营三十步之外,再不敢前进半步。
这些吓坏了的士卒,只能极力的缩挤在一起,将手中盾牌高高举起,一面惶慌的躲避着箭雨,一面步步后退。
先登死士的索命箭,却能抓住他们的每一处空隙,无情的射中他们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部。
拥挤后退的淮南军,惨叫,嚎哭声,如鬼哭狼嚎一片,极尽的惨烈。
而这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纪灵彻底的给打懵了,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支看似只有一千人的敌军,却拥有着如此恐怖的箭射能力,仅仅几百张弩,就挡住了自己万人的冲锋。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灵惊恐不解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胯下战马。
战马一声嘶叫,栽倒于地,纪灵诺大的身躯,也给掀落于地。
摔落于地的纪灵,吓得形容大变,急是连滚带爬的缩入自家大队人马军,唯恐被青州兵鬼神般的利箭射中。
后方掠阵的孙策和杨弘,眼见自己受挫,二人不禁都面露惊色。
“我从未见过弩射这般厉害的军队,难道说,这一千敌卒,乃是那袁方军中,传说中的先登死士不成?”孙策猛然想到什么,心中震惊。
神色惊变的杨弘,却急喝道:“孙伯符,纪将军正面突破受挫,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率军攻击敌阵的侧翼。”
耳听杨弘那命令般的口气,孙策剑眉不禁深深一凝,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