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便叫拿地图来,几人对着地图比试半天,再结合着关于敌军的情报,遂是定下了一套破敌之计。
“嗯,就这么定了,伯平,你随我去会一会那步吕。”袁方拍板做了决定。
张飞一听就急了,叫道:“主公,你咋不叫我老张去啊,我也想会一会那步吕,看看这厮是个什么鸟人。”、
“我自有安排,你和子勤依计而行便是。”袁方正色道。
张飞无奈,只好嘟嘟囔囔的退下。
诸般布署完毕,袁方便与高顺,率一千铁骑,直奔下密而去。
狂奔一日,黄昏时分,哨骑已发来刺探,前面三十里便是下密,正被五千辽东军所围。
“终于要碰面上了,步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吕布……”袁方暗暗握紧了手中画戟。
这时,高顺却道:“主公,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袁方一点头,示意他直言。
高顺深吸一口气,凝眉道:“这个步吕的名字倒过来念。正是‘吕布’之音,且听闻此人使一柄画戟,武道威不可挡,所以顺怀疑。此人有没有可能就是……”
话到一半,高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太过离谱。
“你的怀疑没错,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吕布。”袁方替他道出了疑惑。
高顺神色一变,惊道:“原来主公竟也有相同的怀疑!”
袁方不再隐瞒,遂将此前的种种绳索,还有诸般的猜测,统统都道与了高顺。
先前跟袁绍决战,袁方怕影响到高顺的精神。暂压下没说,今大战已结束,自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高顺听罢是唏嘘不已,连连摇头感慨,仿佛不敢相信。
叹息半晌。高顺却不禁奇道:“主公明知这个步吕有可能是吕布,竟然还叫末将随行前来,主公就没有丝毫顾忌吗?”
袁方哈哈一笑:“我袁方向来是用人不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高顺心中深深的震撼了,他素知袁方气度过人,但他没料到,袁方的气度达到了这般地步。竟能对他如此信任。
这位并州汉子,只觉心头一阵的火热,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抑下了澎湃的情绪,刻满岁月沧桑的脸庞,已涌现某种决毅。
黄昏时分。袁方率一千铁骑,抵达了下密城西。
直到此时,辽东军的斥候,才发现了这支突然接近的骑兵,斥候急匆匆的将情报。送往了围城的中军所在。
那一面“步”字大旗下,那面刻刀疤的武将,正横戟而立,狰狞的脸上,流转着仿佛与身俱来的孤傲之气。
“袁方,我就不信,你用一个小小的诸葛亮,就能阻止我袭卷青州,我非……”
“报~~,禀报将军,西面十五里出现一支千余敌骑。”
斥候的急报,打断了刀疤武将的神思。
他丝毫不以为忌,只冷哼一声:“这多半是诸葛亮那毛头小子,派颜良那厮来救下密了,哼,我就知道,他必中我的诱敌之计不可。”
话音方落,斥候却道:“禀将军,敌军非是打着‘颜’字旗号,而是打着‘袁’字旗,好像是那袁方亲自率军来了。”
袁方,亲临!?
刀疤武将雄躯一震,孤傲的眼神中,瞬间掺入了一丝惊色。
袁方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攻下了白马?
惊疑过后,刀疤武将钢咬紧咬,拳头紧握咔咔作响,深陷的眼眶中,丝丝恨意如火狂燃而起。
“袁方,你来得正好,既然你亲自前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嘴角扬起一抹冷绝之笑,刀疤武将扬戟大喝:“全军撤下密之围,随我去辗碎敌军援兵。”
号令传下,辽东军只留五百骑兵于下密城外驻扎,防止城中袁军出击,其余四千五百铁骑,尽往下密城西结阵。
斜阳如血,狂尘渐息。
一千袁军骑兵,收止马蹄,停下了奔腾的步迈,正前方处,五千辽东铁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袁方横戟而立,开启远望瞳,扫视敌阵方向。
中军大旗下,袁方果然看到一员脸刻刀疤的敌将,手执一横画戟,傲然而立,甚是威霸。
袁方没见过吕布,自然无法确认。
“伯平,跟我去会一会那步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吕布复生。”
袁方拨马而出,高顺跟随于后。
勒马于阵前百余步外,袁方高喝一声:“汉大将军袁方在此,以面敌将,可敢出阵一会。”
洪钟般的喝声,遍传四野。
那刀疤敌将冷哼一声,丝毫无所忌惮,单骑纵马而出,相隔十余步,勒住了战马。
高顺举目细扫那敌将一眼,蓦然间面露诧色,脱口惊道:“吕布,他果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