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梅先是茫然,旋即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玉容间顿时晕飞如霞,丝丝羞意泛起于脸畔。
“呸,谁会检查你那里,你这人,都伤成这样,脑子里还净是邪念,真真也不害臊。”甘梅红着脸,向他娇嗔抱怨。
她那玉容染晕,似怒非怒的样子,竟是有种别样的惊心动魄之美。
袁方也是心情甚好,一时起了玩意,方才跟她开了个玩笑。
今见甘梅着恼,袁方很快就收敛了心思,虚弱的说道:“我哪里都也没伤到,只是饿得体虚无力,你速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肉给我端来,有多少拿多少。”
甘梅晕色这才收敛,但玉容间,却又添了几分惊奇之色。
她可是记得,袁方是被张飞他们,从战场上抬回来的,那个时候已经虚弱到脸色惨白,只有身有重创,才会有那样的体症。
可现在,袁方竟说他根本没受伤,之所以虚弱,只是因为饿了!
甘梅师从华佗,精通医术,自觉袁方这表现,太过于不合常理,甚至叫她有些无法理解。
“你不必多问,快去拿肉来吧,我快饿死了。”袁方催促道。
甘梅无奈,只好满腹孤疑的出帐,告诉帐外等候的张飞诸将,说袁方没事,叫他们不要担心。
半个时辰后,甘梅重新回来,带着厨卒们,端了几大盆肉进来。
袁方顿时来了精神,一跃而起,也不顾主公的风范,狼吞虎咽的就大吃起来。
甘梅则陪在旁边,瞧得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袁方,把那几盆的大肉,统统都吃了个精光。
“世上竟能有如此胃口大的人,怪不得先前师父曾说,他是天赋异禀之人,真真是不错……”
甘梅还在暗中感慨琢磨时,袁方已吃尽余肉,打起了饱嗝。
她见袁方嘴角留在残渍,便下意的掏取绢帕,扬起纤纤玉手,替他擦试嘴角的油渍。
那般体贴之举,俨然她便是袁方的妻子一般。
“我自己来吧。”袁方伸手去接绢帕,却不想,正将她的玉手握住。
甘梅身儿一颤,一时间怔在了那里,畔间生晕,竟是忘了把手抽出,就那么羞怯的看向袁方。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张飞了进来,口中嚷道:“主公啊,听说你没事,我实在放心不下,非得进来瞧瞧你——”
猛抬头,张飞撞上了眼前这一幕,这粗鲁的武夫,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然后,他便讪讪一笑,挠着后脑勺道:“那什么,主公你没事就好,我啥也没看到,我先走了。”
说着,张飞便拍拍屁股,匆匆的就扭头而出。
给他这般一搅和,大帐中的气氛,顿时爱昧起来。
甘梅这才从失神中清醒,忙是将手抽出,神色慌张,晕色如霞。
“你没事就好,好生歇息吧,我也走了。”甘梅窘慌不已,赶紧起身匆匆告退。
佳人离去,只余丝丝缕缕的残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
大军休整一日,次日,袁方便率军,展开了对吕布的追击战。
他四千铁骑,会和诸葛亮的一万多步军,趁着前番大胜余威,是一路狂追击。
吕布如惊弓之鸟,从北海国退出,一路连弃卢乡、当利、掖国、曲成诸城,败溃至了东莱郡最北端的黄县。
吕布情知自己虽勇,但以一己之力,也难以挽回败局,只得赶在袁方大军杀到前,率领四千多的辽东残兵,乘船出海,逃离了大陆,向着辽东败溃而去。
袁方前脚方走,袁方后脚已率军杀至,追至了黄县以北的蓬莱港。
驻马海边,远望着狼狈而去的敌船,袁方长吐了一口气,左右的将士们也欢呼大叫,向着败逃的敌人,耀武扬威。
“吕布这厮,总算是逃了,不过我倒有些奇怪,虎牢一战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厉害,怎么此番出现,竟然武道精进了这么多?”张飞不解的奇叹道。
袁方想起了高顺的话,便望海兴叹道:“多半是他经历了中箭坠河的生死之劫,对武道有了全新的领悟,这意外之灾,反令他突破了易髓,武道开始向着武圣迈进。”
“生死之劫!武圣!”张飞脸色微变,似乎也有了某种体悟。
这时,另一侧的文丑,则道:“主公,吕布今败归辽东,很难再成气候,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回师定陶,休整过这个冬天,然后挥师北上,覆灭袁绍,攻取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