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饮尽,袁方欣然一笑:“曹操的心头,肯定似被捅了一刀,不过暂时也顾不得他了,该是回师洛阳,去收拾西凉军的时候了。”
诸将听闻,未熄的战意,立时又鼓荡起来。
……
郏城。
满城皆是残兵败将,大败之后,惊魂未定的恐惧,笼罩着这座城池。
几天以来,从梁县败逃下来的曹军士卒,听闻曹操尚存,陆陆续续的逃来郏城复聚。
就在月余之前,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上,两场仗下来,却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兵力,可谓是惨烈之极。
昏暗的大堂上,曹操脸色阴沉,目光不时瞟向阶下,枯坐轮椅的司马懿。
两场败仗,皆为司马懿献计失败所致,此时的曹操,怎能不对司马懿存有怨意,却又不好发作。
“袁方,你竟然又识破我的计策,还能从王越剑下逃生,可恨啊……”
司马懿不敢正视曹操的目光,只能默默低头,暗中诅咒着袁方,宣泄自己恨怒之火。
“报~~”
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袁方留高览守梁县,已率大军北归洛阳。另据情报,许攸已被袁方所诛,于禁已归降袁方。”
“什么!”
曹操大吃一惊,腾的一跃而起,那般惊异之状,仿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
许攸乃袁方死敌,被诛也没什么稀奇,令曹操惊骇的是,于禁竟然会归降袁方。
那可是于禁啊,他曹操的元从之将,从讨董时就追随于他,就算被俘也当死节,岂能降于袁方
斥候低垂着头,只得将情报,再度重复一遍。
曹操终于确信了残酷的事实,失落的跌坐了下来,焦黄的脸上,涌上无限的悲愤。
“没想到啊,于禁跟随我这么多年,竟然会被叛于我,真是……”
曹操是又气又失望,已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摇头一个劲的叹息。
左右曹营文武们,情绪也皆因于禁之降,受到沉重的打击,堂中的气氛,压抑沉重之极。
损失了三四万的兵力,夏侯渊被斩,许攸被诛,于禁降敌,这一役,他们败得何其惨烈,精神上焉能不受重创。
一片唉声叹息,沉闷凝重的气氛中,亲兵匆匆再入。
“启禀主公,府外有一文士,自称襄阳水镜先生门下弟子,想要求见主公。”
……
河内郡,温县。
四万西凉铁骑,将温县围成铁桶,却偏偏不能破城。
纵横关陇的铁骑军团,面对一座区区小城,却如同遇上了无法逾越的大山,束手无策。
中军大帐内,马超高坐上首,目光如冰,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温县”二字,丝丝的怒意,在他英武的脸上流转。
“孝直,你就没什么好计策,攻下这温县吗?”马超的目光,转向了侧首那年轻的文士。
那文士,便是法正。
“我西凉军骑战无敌于天下,只可惜不善于攻城,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温县围困,待南面曹操击破袁方,齐军军心震荡,士气跌落时,我们才好趁机破城。”
法正不紧不慢,缓缓的分析着局势,始终都保持着一份冷静。
“等等等,还要再等吗。”马超却拳头击案,情绪颇有几分躁动。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少将军,南面细作急报,袁方大军于梁县大破曹操,今已率军北归洛阳,冲着我们来了。”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立时哗然惊变。
自马超以下,无不被这惊报所震惊,一个个都诧异惊愕。
纵使法正,口中也不禁惊道:“曹操七万大军,良将如云,谋士如雨,竟然这么快就会袁方大破?”
“没想到,曹操竟这么没用,孝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超是又惊又气,再次向法正求计。
“少将军莫急,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法正极力平伏心情,凝眉深思起来。
军帐中的情绪,立时凝重起来,一众西凉虎狼之士,都感到了压力。
“这有什么好想的,天下还没有我们西凉军畏惧之敌,袁方若是敢来,就让他尝尝我们西凉铁骑的厉害。”
一声骄傲冷酷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军帐中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