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袁方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射中了谁。,.
或者说,根本就不知偏到了哪里。
包括徐晃在内,没有人相信,他们的皇帝,能隔着浓浓的狼烟,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射杀了敌军主将曹仁。
纵然他们知道,天子武道绝伦,战无不胜,他们也不相信,袁方能够做到。
自徐晃以下将士,无不心怀茫然,停下了喊杀,收起了狼烟,满腹狐疑的望着自信的袁方,望着浓烟渐散中的新野城。
呼杀声停歇,徐晃他们却听到,从新野城上,正传来曹军士卒的大呼小叫,好似城头上,发生了什么异变。
“难道说,陛下竟然真的……不可能,狼烟相隔,没有视野,怎么可能……”
徐晃既是惊异,又是狐疑不解,极力的劝说自己,不敢相信。
风吹过,笼罩在新野北门一线的浓浓狼烟,终于徐徐散尽。
晨光之下,新野城头,敌军的影像,重新的映入了眼帘。
徐晃,法正,三军将士,当所人有看清敌城的形势后,顷刻间,都震惊到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看到,敌城之上,原本肃然而列的万余曹军,这个时候,竟已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在往城下逃窜,有人在惊声尖叫,有人在嚎陶大哭,更多的人则惶惶不安,四下张望不知所措。
而城门上方,则围了更多的曹军。吵吵闹闹乱在一团。
隐隐约约,更听到城头传来什么“子孝将军被射杀啦”之类,惊恐的嚎叫声。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
曹军,已乱!
震惊错愕的齐军将士们,怔愣了好一会,方才猛然省悟,齐刷刷的望向了袁方,望向了他们的天子。
万千双眼睛,统统都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难道。陛下那一箭。真的射杀了曹仁?”徐晃更是颤声惊问。
袁方英武的脸上,却不起一丝波澜,只淡淡道:“朕不是说过,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一箭。朕要取曹仁的性命了吗。”
惊悟,恍然惊悟!
一瞬之间,徐晃身形剧震。脸色惊到扭曲变形,那般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见到了这辈子,最最无法理解的怪事。
“可是,隔着狼烟,视野不清,陛下如……”
徐晃还待惊问时,袁方却扬戟一指,肃杀喝道:“曹仁已被朕射杀,敌军群龙无首,军心已破,不趁此时机给朕把新野夷为平地,还更待何时。”
一语,喝醒了徐晃。
惊醒的徐晃,一时忘了对袁方箭术的惊奇,急是挥动着手中战斧,大叫道:“陛下有令,擂鼓,全军攻城。”
咚咚咚!
轰隆如雷的战鼓声,瞬间震破了天地。
无数面令旗飞舞摇动,便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前排数万余陷城队,开始向着新野推进而去。
放箭、填壕、竖云梯、攀城……
如往常的进攻一样,士气大盛的齐军将士们,按照常规机械式的模式,对新野城发动了进攻。
“都不要慌,曹将军不在了,全都听我号令,给我放箭,阻挡贼军~~”伏完拔出长剑来,歇斯底里的大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曹仁虽死,但曹军到底也是精锐之士,在伏完的喝斥之下,只能鼓起残存的勇气,做最后的拼杀。
新野城头,很快箭如雨下,罗石纷飞,伏完往来奔走,指挥着曹军反击。
没多久,第二队,第三队的齐军,接连加入到了攻城的的阵列,进攻的势头愈加猛烈。
伏完只能指挥着士卒,用叉竿来撑翻齐军的云梯,用罗石与檑木来击杀攀城的敌卒,拼尽全力来抵挡齐军的强攻。
但就在这时,二十余巨大的对楼,在魏延的指挥下,开过了被填平的护城壕,当先的一辆挟着巍巍之势,轰然撞上了墙城。
靠城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墙似乎都微微一颤,紧接着,那巨大的踏板翻落,竟将女墙边几名试图阻挡的敌人,生生的砸成了粉碎。
踏板一落,顶层早已磨刀豁豁的四十余名齐军勇士,如出笼的野兽一般,怒吼着涌上了城头。
那一名壮如蛮牛般的虎熊旗手,将那一面猎猎飞舞的“齐”字皇旗,奋然的插在了新野城头。
对楼上的攻城队,皆乃魏延麾下,精锐的校刀手,其步战能力非同一般。
四十多名校刀手一窝蜂的涌上城头,挥舞着大刀,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向那些惶恐中的曹军。
四十人团结一致,围成半圆的阵形,彼此背靠着,在这城头一线撑开了一片血路。
城下的攻城队们见状,纷纷的爬向对楼,源源不断的从对楼登上城头。
紧接,其余十几座对楼,也轰然的贴向了城墙,更多的齐军将士,在沿城一线各处登城,全面的向曹军发起进攻。
伏完分身乏术,眼见数不清的敌人爬上城头,只急得是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