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富听完站起来呸了一口,怒骂道:“你这老杂毛竟然敢诅咒爷爷,你这套江湖骗子的说词,爷爷早就听腻了,想诈骗也不动脑子想点新词,看爷爷不把你牙打掉。”
朱长富欲要上前打这道士,众人都乐的在一旁看热闹,没人上前阻拦,唯有韩六看在老道士帮他赢钱的份上,挺身拦在老道身前,不让朱长富过来伤害老道士。
老道士并不惧怕朱长富,起身拨开韩六,对朱长富说道:“既然朱施主不信贫道的话,在此出门三百米的永水巷尽头有一个小宅院,朱施主带人过去一看便知贫道所言真假。”
老道士这番话让众人听得直糊涂,但朱长富却不糊涂,自己最近瞒着家里的母老虎,偷偷在外纳了一个小妾,这小妾不但身材迷人,脸蛋漂亮,关键是生的一身媚骨,特别是在床上每次伺候的都让朱大富感觉如神仙一般,如果不是家里母老虎看的紧,自己早恨不得天天待在这小妾床上了。
这个宅院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就是每次去那里都避开行人才进去,心中开始对老道士的话变得半信半疑,带着几个仆从,匆匆离开醉仙楼,直奔永水巷去了。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吃酒,一时间醉仙楼大堂又恢复了原来闹哄哄的样子。
这时店小二将斋饭端了上来,韩六豪爽的让店小二将帐记在自己身上,舍下原来同桌的狐朋狗友,老老实实坐在老道身边,在一旁伺候老道士吃饭。
店小二上完饭菜,想起跟老道士打赌的事情,站在那里吞吞吐吐对老道说道:“道爷,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还在吃奶的娃儿要养活,求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小人吧。”
老道士爽朗的笑道:“小哥,不要害怕,那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以后记住千万不要再以貌取人了。”
韩六上前对着店小二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打完骂道:“神仙爷爷这等高人岂能跟你这厮置气,快滚一边去。”
店小二没想自己又挨了俩耳光,心道今天真是出门不看黄历,撞了邪了,不过一想不用自己掏钱替老道士结账了,这两耳光倒是也挨的值了。
老道士吃完斋饭坐在那里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继续慢悠悠喝起茶来,似乎在等什么人过来。
果然不大一会儿功夫,朱长富鼻青脸肿的跑了进来,见老道士还在,赶紧跑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哀声哭道:“活神仙,小的真是瞎了狗眼,求神仙救小的一命啊。”
原来朱长富赶到永水巷的私宅后,发现宅门紧闭,叫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叫随行下人翻墙入院,打开门后带人冲入屋内,没想到院子里的下人都被自己小妾打发出去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贱人竟然背着自己偷偷找了男人,结果今日同奸夫幽会正好被朱长富捉奸在床,气的朱长富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朱长富也是汴京有头有脸的人,本想上前殴打那奸夫一顿,然后押送官府处置,岂料那奸夫竟然是新任京城巡检王彦升,这王彦升在沙场杀戮半生,朱长富这几个人怎是他的对手。
王彦升见有人闯入,慌忙从床上爬起,裤子都没顾得穿,直接将朱长富几人打倒在地,踩住朱长富那肥胖的肚子骂道:“姓朱的,竟然敢坏爷的好事,识相的赶紧滚!”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王彦升这样的开国权贵,要想收拾朱长贵这样的商人,简直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朱长富自知得罪不起王彦升,被打一顿灰溜溜的离开了。
出门后突然想起醉仙楼那老道士说过的话,看来这血光之灾真是要灵验了,这番带人撞见王彦升睡了自己小妾,难保王彦升不会公报私仇,要了自己性命。
这一想后背吓得冷汗直流,虽然自己被王彦升戴了顶绿帽子丢了颜面,但这颜面跟性命比起来,当然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于是赶紧去醉仙楼求老道士救命。
老道士沉吟片刻,让朱长富起来,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宰相王薄为人正直,而且与王彦升关系不睦,让他去相府门前喊冤,跪求王博保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