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让没好气的说道:“当年太祖皇帝请我们喝酒,来了一个杯酒释兵权,现在圣上又来了这么一出,这兄弟二人还真是亲兄弟!”
石守信急忙制止道:“廷让,你不想要命了!你可知刚刚这番话那可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赵光义虽然用的是小杯,但喝了这么久也是有些微醉,见石守信、刘廷让还端坐在那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他们喝酒。
到了最后石守信也喝醉了,举着酒碗,身子一歪,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了。
赵光义看着这些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殿内,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对着宗羽说道:“他们的家人都通知了吗?”
宗羽道:“早已通知各位大臣的家人了,他们在殿外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
赵光义让这些大臣的家人一个个进来将人带走,每进来一个人都对他们说同样的一套词,唯一不同的就是其中的数字。
“保兴,回去好好照顾你父亲,你父亲席间曾言自愿捐献三百万钱作为伐汉之用,朕心甚慰啊!”
石保兴哪敢多言,急忙将石守信扶起来带走,心里暗暗埋怨石守信酒后失言,信口开河,这三百万钱那可不是小数,拿不出来那可是欺君之罪。
石保兴将石守信扶到屋子里,正要替他宽衣,不料石守信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除了脸上有些红之外,神色根本不像醉酒的样子。
“爹,你这么快就醒酒了!”
石守信道:“我根本就没有喝醉,原来这酒宴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这些人出钱割肉的!这兄弟二人果然都不是好相与的。”
第二天,那些赴宴的大臣醒酒后,听说自己在席间捐钱的数目,无不痛心疾首,当时自己喝酒喝大了,这话到底说没说过也记不清了,赵光义这么说了,自己总不能说没有说过,那肯定会被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
一场酒宴下来,最少的也捐了七八十万钱,一个个感叹赵光义这几坛酒卖的可是真贵,生平喝过最贵的酒也莫过如此了。
朝中其他大臣听说前两天赴宴的人都自愿捐出巨资支援大宋伐汉,生怕赵光义再找自己过去喝一顿酒,未等赵光义开口,一个个从家中收拾出一半的家产,提前捐献给朝廷,省的一顿酒下来,连一半的家产都保不住了。
如此一来,捐款之事蔚然成风,远在地方的各个州府也纷纷派人送来钱粮,生怕皇帝一道圣旨将自己召过去,说不定一家老小连泔水都喝不起了。
赵光义高兴的眉开眼笑,自己花了一顿酒钱,却赚来这么多的粮饷,讨伐刘继元的军饷足够了。
“宗先生果然厉害,不过略施小计便筹集到了大军的粮饷!不知我们何时起兵?”
宗羽道:“兵贵神速,我们已经有了粮草,三日后便出发,此次伐汉事关重大,我已飞鸽传书大辽皇后、南院枢密使,让他们劝阻耶律贤不要插手此事。”
没有了辽国的支援,北汉便成了无源之水,自然也就成不了气候,兵败亡国是迟早之事。
宗羽唯一担心的是北汉的大将刘继业,此人不但武功了得,更是善于排兵布阵,在北汉军中颇有威望,是此次伐汉的最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