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晋王笑着望向那匹马背上被捆着的人,对白守贞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微臣在路上遇到她背着行李,本以为您对她有什么安排。但她见到微臣之后,二话不说就逃跑,微臣便晓得其中有鬼,遂将其捉住,带回来给殿下处置。”
“放了吧。”晋王笑呵呵的说道:“三个月了,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要是这次跑不掉,以后估计就不会再想逃跑了。”
白守贞也没说别的,晋王说放了,他就上前去将阿秋身上的绳索解开。
阿秋跳下马背,把嘴里的烂布条抓住来,跑了两步,忽然回头,跳着脚骂晋王:“姜赟!你真不是个人!”
“大胆!”白守贞两条剑眉一竖,便要动手去抓。
结果他的肩膀却被姜赟给按住了。
姜赟笑眯眯的望着阿秋离去的方向,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个人?”
“……”
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阿秋狼狈而逃。
白守贞冷哼一声,虽然身体上再没什么动作,嘴上却道:“真是无礼!宫里面怎么派了她来伺候您!”
“是我自己要求的。”姜赟把按在白守贞肩膀上的手收回来,笑着说道:“身边那些人里,也就只有她是值得帮一帮的。”
“您帮她从宫里脱身,她还不领情,这等恩将仇报之辈,岂能轻易放过?”
“今日之事,你莫要往外说。”姜赟看着白守贞:“有人问起,你也不要回答,母后那边,有我去解释。”
“谨听殿下吩咐。”
“话说回来,你难得来一次,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皇后召您入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姜赟眨了眨眼,疑惑道:“什么事情?”
“微臣不知。”白守贞摇了摇头:“不过皇后说了,您要是不去,就算用强的也要把您带过去。”
姜赟点点头道:“看来是很要紧的事情啊……”
说罢,便让白守贞上马,他则轻轻一跃,翻上马背,扶着白守贞的腰说道:“那就赶快出发吧。”
白守贞答应一声,便一抖缰绳,两人一马,朝着皇城的方向奔去。
姜赟的住所,距离皇城还是有些远的。
现在正是早上,也就是说白守贞是在后半夜时就从皇宫里出发了。
母亲如此急迫的召见自己,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不过,姜赟也已经三个月没接触到国事了,他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实在是想象不到,有何种大事,需要自己出场。
骏马疾驰而行,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躲开之后刚要张嘴骂娘,却见到了白守贞那一身铠甲,于是悻悻然闭上了嘴巴,只敢在心中嘟囔两句。
将近午时,两人才抵达皇城。
城墙上的皇城侍卫大喊着让两人停下,等确认过白守贞的身份后,才开门放行。
白守贞入城也未下马,就带着姜赟,骑着马疾行在皇城之中。
一直到了寝宫前,白守贞才停下来。
此时,两人胯下的马儿已经累的不行了,姜赟拍了拍马头,随后便走到了皇后的寝宫里面去。
门前没有侍女,也没有侍卫,姜赟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反常,心中不祥的预感缓缓升起。
推开大门,里面便传来一位成熟女性的询问声:“是赟儿吗?”
“是我。”姜赟回答一声,反手将门关上。
目光,停留在了阴影中被黑布盖着的一个人形物体上。
皇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姜赟不知为何,看到那个人形物体,他的心脏便开始剧烈的跳动。
脑袋有一股眩晕的感觉,眼前的世界也有些摇摆不定。
“母后,这是……”
“你爹死了。”皇后也望着那个被黑布盖着的人形物体,凄然道:“昨天夜里的事情……”
“……”